第(2/3)頁 今天晚上已經耽擱得太久,凌云也確實需要離開了。正如方才他所說的,“遲則生變,夜長夢多”——再滯留下去指不定還會發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呢。 “此去邊關一定要加倍小心,朕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愛卿身上了……”皇上嗓音微顫,一雙通紅的眼眸隱在昏黃的燈影里,氤氳著細碎的波光。 望著皇上泫然欲泣的神情,凌云覺得喉嚨里仿佛堵了什么似的刺痛而難受;他攥了攥自己的虎口,壓下心底的起伏,用力點了點頭…… 起風了,層疊的云涌過來,朦朧的月色被遮住,霧蒙蒙的光暈像宣紙的毛邊兒。大內皇宮被墨一樣的濃黑籠罩著,令人不辨西東。 凌云終于離開了大內皇宮。 他在京城外約定的地點與那位助他脫離險境的黑衣蒙面女子匯合一處,然后兩人便一起回了招隱山居。 那談笑間把一眾大內侍衛打得落花流水的黑衣女子,自然就是凌云的紅顏知己練南春。 接下來便是把眾人一起召集了來,商討如何奔赴三關向廣陵王爺送信之事。 在召集的眾人里面,凌云、練南春、練榭中、練閣中、練北秋當然都在,其中也包括浣玉郡主。 說的沒錯,浣玉郡主也在。 凌云、練南春、浣玉郡主三人同框,相互之間依然有些不太自在;然俗語說得好,“兄弟鬩于墻而外御其侮”——三人之間的關系雖然不是兄弟,可表達的意思卻是同理。 盡管內部有分歧,但此時形勢非常、十萬火急,已不是計較那些剪不斷、理還亂的恩怨糾葛之時了——非常時期經常對待,此時放下恩怨、一致對外才是首要的。 于是浣玉郡主頭一個開了口,語氣里更帶著十分的迫切,“我們一定要趕在伯父回京之前把那封書信交給他,否則后果將不堪設想!” “鐵指神算”練閣中贊許地點點頭道:“郡主所言極是,只是誰去合適呢?” “我去!“浣玉眉眼深深,語氣簡潔而堅定,“我的伯父與堂兄都在那里,他們是最相信我的。” “塞仲景”練榭中有些促狹地瞅了她一眼,不冷不熱道:“郡主嬌生慣養,又怎么禁得起長途跋涉、風餐露宿之苦?且前途兇險重重,萬一有何閃失,可如何是好?再說,天賜也離不開你這個母親。我看這樣吧,郡主就先不要去了,春兒,北秋,你們兩個可以去。” 氣場強大的“大家長”發了話,練南春、練北秋自然沒有異議,急忙連聲答應。 “前輩……”浣玉秀眉擰起一抹不悅,想要說什么來駁斥對方對自己帶著幾分成見的言辭,可聽練南春也要去邊關的時候,不由滯住了。 她頹然垂下眸子,蝶翼般濃密的眼睫下目光復雜,悻悻地住了口。 ——既然練南春要去,那自己就免了吧。情敵畢竟是情敵,雖說這么多年過去、已然時過境遷了,可既成的傷害事實已然造成,彼此的恩怨情仇亦是無論如何也化解不了的……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