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糾纏-《仙緣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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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國境,一處隱秘石洞內。
銀輝漸斂,少年長息化霧,吐出一團黑紅濁氣,落在地上嗤嗤作響,印出大片細密蝕痕。
“這什么法術,竟如此歹毒!看來這拜月教不僅殘暴,猶且陰邪。如此邪教,悖逆倫常,為禍作亂,合該連根拔除,不存于世!”少年自語道,眼中寒芒一閃而過。
又調息了片刻,其站起身,走到石洞另一側。
小獸就在此昏睡,周身已無金白光亮,氣息平穩,神態安詳,但絲毫沒有轉醒之象。
神念探之,如墜虛無,空蕩無一物;伸手觸之,立現赤金光膜,光滑堅韌,表面符文流轉,玄妙莫測。
數個時辰前,元清強壓下血咒溶血食髓之力,攜小獸擺脫拜月教追擊,尋得此洞,療傷調息。
然而,剛將之安置好,便見白芒暴漲,威能大增;金光難擋其勢,節節敗退;其靈壓氣息亦隨金光一起,一落千丈,大有寂滅之意。
值此存亡之際,突然梵音起,靈息涌,中正浩大,如淵如海。
金光隨之大盛,一轉攻勢,反將白芒盡數淹沒,直把小獸染得燦燦如金鑄。
與此同時,其氣息靈壓升漲如潮起,不僅恢復如初,甚至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數息后,梵音停,靈息止,小獸周身滲出點點殷紅,蒸騰而起,與金光融合,化作赤金光膜,倒扣而下。
又過數息,光膜漸淡,最終一閃隱去不見。
……
收掌回念,又細細端詳了片刻,元清默然回到原處坐下,澄思靜氣,運轉周天,恢復一身損耗,漸入無想空境。
七日后。
靈光微閃,一道淡薄虛影還為燦爛劍光,落在山石前,現出一人,正是元清去而復返。
大略掃了一圈,其并指作劍,劃出一縷劍氣射向前方石壁,但見虛空泛波,如投石入水,暈開淡淡漣漪。
少年見狀,面露滿意之色,拂袖入洞,身后虛空靈光微閃,重結為淡薄光幕,覆在洞口,須臾便隱于無形,石洞亦復歸石壁之形。
此正為劍氣布禁之法,亦是其這段時日研習陣法所得。
時陣器盡毀,無法掩藏行跡,故元清調息完畢后便立即收攝周身靈息,同時放出神識,覆蓋三里方圓;靜待一日后,更是拿了隱身法,御劍數十里,探查敵蹤。
然而一圈下來,卻不見任何拜月教徒行跡,仿佛就此偃旗息鼓,銷聲匿跡一般。
元清自是省得,這等邪修,人心獸性相混,扭曲嗜血,窮兇極惡,絕非半途而廢之輩,多半是祝姓男子死后,再無他人能鎖定小獸位置,只能胡亂尋找,以致越偏越遠。
念及至此,其心頭微松,但并未完全放松警惕,返回石洞后仍然神念大開,以防不測。
之所以不一走了之,卻是少年意氣,恩怨分明,聯手一場,不屑趁人之危,亦不屑棄人于危,至于日后是敵是友,且再看之。
說來那祝姓男子修為雜駁,手段平平,若無朱紅圓環,絕非小獸對手,更遑論這百里追蹤,鎖息定位之能。
不過經此一事,倒讓元清另有他想。
正所謂大道艱險,危機四伏,修行一事,更是步步荊棘。路見不平一劍斬之固然爽利,然寶器玄妙,秘術詭譎,只一身劍術,是否太過單一?
彼時若是陣器尚存,或有秘寶傍身,且不說匿跡藏形,無此一番災禍,就是依托陣法寶物屠盡妖邪,乃至按圖索驥,覆滅一門邪教亦非不可能。
正想著,忽然靈光一閃,腦中星河乍現,只見劍陣恢弘,上清掌門曲意灰袍大袖,須發飛揚,御劍屠真龍。
“見我星河劍陣,你也算死得其所。”
言詞淡淡,卻似驚雷炸響。
“是了,我輩劍修自有劍陣手段,又何須外求。”少年灑然笑道,隨即取出《玄元通鑒》,開始研修禁陣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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