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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旅行拓寬了她的視野，也提升了她的眼光。結(jié)合對于諸位長老的了解，安雅確信，子虛的力量與尤菲相差不遠，卻不可能達到她眼前所見的程度。

    似乎注意到了少女的目光，灰袍的妖怪側(cè)過臉，略帶滿意地開了口。

    “那是天妖鏡，設在西陽內(nèi)城，用于防范任何入侵的敵人——比如說帝國。”他挑起眉毛，看著神無消失的地點，嘆了口氣，“聯(lián)盟早已經(jīng)過了以一己之力稱王的時代，安雅。支撐聯(lián)盟走下去的，是經(jīng)過妥善權(quán)衡以后的決策，以及將妖族統(tǒng)合而成的力量。任何人未經(jīng)深思熟慮，便擅自做出的決斷，都已經(jīng)不再重要。”

    安雅沒有回話。她緊緊抿著嘴唇，迎著子虛的目光，心中沒有驚慌，亦沒有失落。不知為何，少女本能地相信著那位「神明」大人，相信她不會這樣輕易落敗。

    一片沉默之中，仍然是蓮輕笑起來，清脆的聲音顯得有些突兀，卻無法讓人產(chǎn)生反感。

    “說到底，那還是因為你們太弱了嘛。力量也是，精神也是。”蓮左右搖著頭，腦后的蝴蝶結(jié)隨著她的動作來回擺動，“以自己的度量去揣測別人，可是要吃大虧的喲。”

    仿佛回應著蓮的話語，潔白的雪片憑空浮現(xiàn)在灰袍妖怪的身邊。它們眨眼間凝聚成一柄冰雪雕飾的利刃，徑直穿過對方的胸膛——

    下一刻，利刃崩解成無數(shù)冰晶，在清脆的鳴響中飄散、旋轉(zhuǎn)、再重新聚合成神無的模樣。

    白衣的女性優(yōu)雅而淡然地漂浮在距離地面一尺的高度，看起來沒有受到任何傷害。而她的對面，是單手捂住胸口，一臉驚怒的子虛。

    “我是冰雪的使者，寒冬的化身。只要冬天存在，我就會存在。”神無望著灰袍的妖怪，語氣依舊平靜，“你無法殺死季節(jié)，因此，你無法擊敗我。”

    “休要妄言聳聽！”子虛猛地抬起手，掌心凝聚起灰色的漩渦，“區(qū)區(qū)一只妖怪，就讓我親自證明，汝不過是虛有其名！”

    神無默不作聲，連目光都不再望向?qū)γ娴难帧Ｑ┢c冰霜環(huán)繞著她飄舞，繼而向周圍擴散。天空開始變得昏暗，帶著寒意的風漸漸刮起——

    冬天降臨了。

    安雅眨了眨眼睛。一層晶瑩的冰壁環(huán)繞著她和滿天星，將寒風與冰雪阻隔在外。而空地附近的其余人——除了蓮和另一名藍發(fā)的女性，都臉色發(fā)青地將目光投向霜寒中心的女性，不知是因為寒冷，還是其他什么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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