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君染渾身上下散發(fā)出來一股強(qiáng)烈的殺意。 他忽的轉(zhuǎn)身,抬手成掌,眼看著就要敲碎扯他頭發(fā)之人的天靈蓋。 不曾想。 他剛轉(zhuǎn)身,還沒來得及急落掌,身后之人便突然嗷了一嗓子,隨后一臉驚恐的快速后退。 “啊……不是雪團(tuán)啊。” 嗯? 墨君染眉頭一蹙。 “雪團(tuán)是什么人?” 少年黑曜石般的大眼睛一眨,單純無害。 “雪團(tuán)不是人,是我養(yǎng)的一只熊瞎子,它跟你一樣,也是一身白毛。 方才我剛醒來,忽然瞥見你的白毛,我還以為是雪團(tuán)呢,就習(xí)慣性的扯了一下,沒想到扯錯了,對不起啊。” 不是人! 熊瞎子! 白毛! 這每個詞語,都可以讓墨君染將眼前一臉虛弱的少年五八分尸。 但! 誰來告訴他。 為什么一個快二十歲的少年,目光竟然比四歲的奶娃還清澈純凈…… 他眼神干凈的就像是他的一些子民一樣,以至于在他一本正經(jīng)的說了對不起之后,他竟然對他有些下不去手。 垂在身側(cè)的拳頭被捏的咔咔作響。 墨君染突然有些后悔跟虞棠的交易了。 別說保護(hù)他們到小北莊了,這才一炷香的時間不到,他都想給這隊伍滅了…… 墨君染咬了咬牙,想著這畢竟是第一天,若讓這事就這么過去了,之后的路途他還怎么立威? 想罷,他大手一揚(yáng),想隨便教訓(xùn)一下這少年。 可他還沒打下去呢,就只見少年眨了眨眼睛,突然仰頭一嚎。 “哇嗚,有壞人要打笑笑,娘——” 墨君染:“……” 小的嚎完大的嚎。 一個叫嫂嫂,一個叫娘。 虞棠頭疼不已。 天知道,她現(xiàn)在就想好好吃個牛蛙喂。 “好啦好啦,他沒要打你,他跟笑笑開玩笑的,笑笑不哭哈~” 虞棠無奈,安撫完小的,又上前安撫大的。 墨君染:“!!!” 什么鬼,虞棠都有這么大的兒子了??? 墨君染:“你……” “你可消停點(diǎn)吧!” 虞棠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我是讓你來當(dāng)隊伍保鏢的,不是讓你來當(dāng)拆隊專家的,你安分一點(diǎn)行不?” 墨君染聞言怒火攻心。 什么叫他不安分。 他也想吃飯,但被辣到了,他能有什么辦法。 再說了,不就喝了一口奶嗎? 說起來,都怪這小破孩。 他不嚷嚷,哪里有那么多的事。 想罷。 墨君染扭頭去瞪小安兒,卻只見小安兒躲在虞棠身后,見他看去,當(dāng)即吐舌頭做鬼臉,還轉(zhuǎn)身背對著他,朝他扭了扭屁股,極其的挑釁。 墨君染瞳孔一凜。 他正要發(fā)作,虞棠突然出聲。 “好了,都坐回去吃飯,誰再鬧事,今夜就罰他不準(zhǔn)吃飯!” 墨君染:“……” 哼,他…… 好吧。 他要吃飯,教訓(xùn)孩子什么的,改日再說吧。 他吃不了辣,虞棠索性讓他坐到了清湯鍋哪里去。 生怕他們會吃著吃著打起來,虞棠只能悲憤的放棄了辣鍋,也坐到了這邊來。 笑笑身上還有傷。 雖然他眼巴巴的往辣鍋那邊瞟,但也被虞棠勒令坐在了這邊。 吃之前,虞棠還特意替他檢查了一下傷口。 這才一兩日的功夫,他傷口便結(jié)痂了,這般愈合能力,讓虞棠暗自稱奇。 就是這腦袋瓜子。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好了。 因為墨君染也是一頭白發(fā),所以笑笑一開始對他挺有親切感的。 但這份親切感還剛自心底生出來,就被墨君染的兇相給扼殺了。 因此。 笑笑瞬間轉(zhuǎn)頭投靠了小安兒,一頓飯的功夫,便成了小安兒手下的三號小弟,現(xiàn)反白毛聯(lián)盟成員之一,未來的中二少年團(tuán)預(yù)備隊員。 插曲過去,兩個火堆旁。 眾人涮火鍋涮的興致高昂,氣色紅潤,暖意融融,氣氛熱鬧。 角落里,那婢女和那侍衛(wèi)依靠在冰冷的馬車旁,各抱著一個干燒餅,費(fèi)牙的慢啃著。 四下都是濃濃的馬糞味,甄玉芙瞪著一雙猩紅的眼睛,惱怒的將那硬的能打死狗的燒餅扔了出去。 她的手很準(zhǔn)! 燒餅正正砸中一坨馬糞。 馬糞瞬間迸濺而起,濺了三人一身。 婢女小聲哭泣著,將被濺了馬糞的那部分燒餅給掰下來扔了,默默背過身去,繼續(xù)啃著剩下的燒餅。 那侍衛(wèi)卻不忍,直接一扯麻繩,將甄玉芙扯了過去,隨后將帶著馬糞的燒餅,直接拍在了甄玉芙的臉上。 甄玉芙慘叫一聲,十指朝著那侍衛(wèi)抓撓而去,卻因力氣差距太大,被那侍衛(wèi)扯住頭發(fā)就地暴揍…… 夜黑風(fēng)高之下,又是一場小小的人間慘案。 十米外。 葉存云也無心去理會甄玉芙,他一臉惱怒的瞪著中午脫離他們,晚上就加入到了用餐大隊里去的墨君染,氣的就著西北風(fēng),狠狠咬了一口干糧。 他身后的一眾隨從,眼巴巴的瞅著虞棠他們那邊,一臉的凄苦悲涼。 眾人吃飽了就開始輪流休息。 虞棠安置好大家伙兒,叫上北王妃,南音,李嬸,帶上兩個孩子,打算去泡個溫泉。 小安兒和蕭厭一開始不知道要去做什么,費(fèi)勁吧啦的擺脫了笑笑,跟著虞棠她們?nèi)チ恕?nbsp; 一到地,明白過來要做什么,他一手捂住自己的小鳥不算,還大方的分了一只手去幫蕭厭捂,小臉爆紅。 “娘,嫂嫂,男女有別,還是你們洗吧,我兩先回去了。” 說完,小安兒拉了蕭厭,轉(zhuǎn)身就想跑。 虞棠一手揪住一個小家伙的衣領(lǐng),將人往溫泉池拽。 “毛都沒長齊,避諱那么多做什么,你也不聞聞,你們身上都臭了,麻溜的,你們先洗,洗完趕緊回去睡覺。” 聞言小安兒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原來不一起洗啊,嫂嫂,你早說啊……” 話落,掙脫開虞棠的手,他撲騰著小短腿走到池子邊,撲通一聲蹦了進(jìn)去,水花四濺。 “阿厭,快來啊,這池子好舒服啊……” 蕭厭十二歲了,比小安兒穩(wěn)重了不少,但畢竟是個孩子,此刻聽到小安兒的呼喚,抿了抿小嘴巴,也忍不住了,當(dāng)即撒開蹄子跑了過去。 兩個小家伙帶著一只猴,把池水?dāng)嚨盟▉y濺,北王妃忍不住笑罵了幾聲。 “簡直就是三個潑猴!” /86/86031/25553619.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