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寧笑道,“泄沒泄題呢,我也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的是,這篇文章并不是高仰止自己做的。” “不是他做的?天啊,他剽竊?” “也不能說是剽竊?!睓褜幗又鴵u頭,“準(zhǔn)確的說,應(yīng)該是他花錢買的?!? “怎么說?”陸青寒不自覺的身子前傾,關(guān)切的詢問。 櫻寧喝了口茶,潤潤嗓子,不再賣關(guān)子,解釋道:“我還在京城住著的時候,喜歡出門閑逛。尤其喜歡去書攤,茶樓,說書的,算命的那些地方,聽他們談古論今,旁征博引,殊為有趣?!? 陸青寒笑道:“櫻寧愛好奇特高雅,與一般女子迥異。” “嗨,誰還沒點特殊愛好呢,個人喜好不同,只要不違法害人,是沒有高低貴賤之分的?!睓褜幮Φ?,“那次下雨天,我悶著無趣,便帶著折蘭錦書又溜出府逛,在一間書社里,遇到一群讀書人聚在一起作詩論道?!? “然后呢?” 陸青寒聽的入神。 櫻寧接著說:“我去這些地方,都是換的男裝,因此我也就混進去玩,偶爾聽到兩個書生談到了高仰止,說他給了他們大價錢,請他們一起去做文章。最后把文章都買走了?!? 陸青寒皺眉:“雖說是你情我愿的買賣,但拿著別人的文章去考試,并非真才實學(xué),耽誤朝廷遴選人才,實在可惡。” 櫻寧好奇問:“高仰止在你們讀書人間,不是很有名氣嗎?難道他的才能都是假的?” “他的確幼年即有天才之名,但他停在舉子多年不曾高中,回想起來,恐怕是小時了了,大未必佳啊?!标懬嗪锌罢媸菦]想到,太讓人意外了。” 櫻寧笑道:“我估計,他是考了太多次,從少年到而立之年,受了不少嘲諷,心態(tài)崩了。這才出此下策。” “可是,他怎么能知道考題呢?” “他不知道,他考了很多年,有經(jīng)驗了,所以用了題海戰(zhàn)術(shù),買了許多文人的命題文章。幾年下來,總有能蒙到的。” “有這樣的費盡心思的算計,不如用心思把文章讀好?!标懬嗪畾鈶?。 “哎,他要是有那個能耐,還用考這么多年?” “高仰止這個狀元得的名不正,言不順,我一定要上奏彈劾他!”陸青寒毅然說。 “這個不急?!睓褜幝恼f,“高仰止這個人,其實有點意思的。你現(xiàn)在剛進入朝廷,還沒什么根基,如果貿(mào)然得罪了他,恐怕仕途危險?!? 陸青寒忽然問:“櫻寧是怎么得到他這篇文章的呢?” “我這樣的身份,想弄幾篇文章,還是容易的。” “我的意思是,你是怎么能在幾個月之前,就準(zhǔn)確的知道,他在會試上寫的文章,就是這一篇?”陸青寒看著她雙眼,耿直的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櫻寧回答的順溜又自然:“因為那些文章里,這一篇寫的最好。” “的確,這篇文章讀來實在令人有驚艷之感。” 陸青寒心悅誠服的贊同。 “可惜不是某個人的功勞,而是一群讀書人殫精竭慮的成果。” /112/112377/29661474.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