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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佳寧閉了閉眼睛，再度睜開，沒再看賀漣一眼，硬逼著自己抬步往前走。

    她深知賀漣是研究人心的。

    比心術(shù)，她比不過他。

    賀漣伸出手臂來攔住了她。

    他的手臂撐在她面前不過半米的距離，姜佳寧的腳步硬生生被逼停。

    賀漣走到她的面前來，一雙眼睛在病態(tài)白的皮膚上，顯得空洞無光。

    “姜佳寧，你記得你答應(yīng)過我什么嗎？”賀漣問。

    姜佳寧忽然抖了一下。

    她怎么能不記得。

    若說徐詩穎只是靠暴力泄憤，那賀漣就是企圖心理上摧毀她的防線。

    在那黑暗幽閉的環(huán)境之中，她度過待過三天三夜，不分晝夜，不管是吃喝拉撒全都在那樣一個(gè)空間里。

    當(dāng)那門打開的時(shí)候，她是匍匐跪在他的腳下的。

    “求你。”

    賀漣那時(shí)蹲下來，用手抬起她不見陽光變得慘白的臉，甚至絲毫不嫌棄她身上的餿味，像是看著一件終于有所成就的藝術(shù)品一樣。

    “求我什么？”

    姜佳寧的眼皮向下耷，這樣刺眼的光，讓她的視網(wǎng)膜感覺到不適感，甚至突如其來的新鮮空氣，爭先恐后的涌入到她的肺里，都叫她呼吸越發(fā)的急促起來。

    “我聽你的話。”

    她的話，很明顯沒有取悅賀漣。

    賀漣沒回答。

    他甚至是直接拂開了她的手。

    “主人。”

    姜佳寧近乎虛脫的補(bǔ)了一句。

    賀漣掐住她的下顎，“記住你自己的話。”

    賀漣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將她放進(jìn)到已經(jīng)蓄滿熱水的浴缸里。

    她身上的衣服被濕透，透出來身上那深淺不一的疤痕痕跡，有些時(shí)間久了，變得顏色深了些，有些是剛剛新生的皮肉，是嫩粉色的。

    浴缸內(nèi)的水溫?zé)幔拇蛑募∧w，每一個(gè)毛孔都在舒張著，她卻渾身都在顫抖著。

    當(dāng)他伸手過來扶住她的肩膀的那一剎那，她驚恐的向后挪動，甚至是一不小心迸濺出浴缸內(nèi)的溫?zé)崴鳎驖窳速R漣眼鏡的鏡片。

    姜佳寧的后背抵在浴缸邊緣，硬實(shí)的棱角硌著她的背脊。

    她身體抖動的幅度比剛才更甚，濕漉漉的額發(fā)垂落下來，遮擋住了她驚恐的雙眸。

    賀漣的眼鏡上都是水。

    那水遮掩住了他的瞳色，看不清楚真實(shí)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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