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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雨點(diǎn)就像是一個(gè)極易破碎的搪瓷娃娃一樣，她怕自己稍稍一用力，就碎了。

    小雨點(diǎn)癟了癟嘴，“媽媽，你都不抱我了。”

    姜佳寧眼眶酸澀，將她擁入懷中。

    小雨點(diǎn)的小手虛弱的搭在了姜佳寧的肩膀上，又去幫姜佳寧擦眼淚，“媽媽，你別傷心。”

    姜佳寧在小雨點(diǎn)的小臉上親了一下，“嗯，不傷心。”

    小雨點(diǎn)剛醒來，精神還不是多好，喝了小半碗米稀就又困乏了，姜佳寧給她掖了掖被角。

    小雨點(diǎn)拉著她的手指不松開，“媽媽，我一閉上眼睛，就看不見你了。你別走。”

    她執(zhí)意要叫姜佳寧躺在病床的另外一側(cè)，努力的睜大眼睛，“要是媽媽不陪我，我也不睡了。”

    這邊的vip病房的病床很大，足夠容納兩人。

    姜佳寧就抱著小雨點(diǎn)睡在另外一側(cè)。

    她也有一天一夜都不曾入眠了。

    鼻尖是小雨點(diǎn)身上令人安寧的藥香，她擁著小雨點(diǎn)，沉入了睡眠之中。

    她做了一個(gè)夢。

    她夢見了姐姐。

    姐姐手里拿著手工課的風(fēng)車，遞給她，拉著她的手坐在爸爸自行車的后面。

    她說：“寧寧，你要好好照顧小雨點(diǎn)。”

    小佳寧：“小雨點(diǎn)是誰？”

    姐姐說：“是我的女兒？”

    “你的女兒，你為什么不自己照顧她？”

    “因?yàn)槲宜懒耍苯憬阈χ鴵砹藫硭募绨颍拔抑牢視?huì)死的，只是沒想到死的那么……沒有價(jià)值。”

    ……

    夜半。

    薛凜安從急診手術(shù)室那邊，來到了vip病房。

    周景潤在門口玄關(guān)處撐了一張簡易折疊椅，正坐在上面辦公。

    薛凜安輕巧的關(guān)上門。

    他一眼就看見了躺在病床上的女人。

    即便是睡著了，她的眉心卻依舊是緊緊地蹙著的，仿佛無法伸展。

    薛凜安的手指指腹覆上她的眉心，輕輕地?fù)崞健?

    她睡夢中下意識(shí)的握住了他的手，喃喃著囈語：“爸爸。”

    只隔著一層屏風(fēng)的周景潤驀地一頓。

    他朝著那交疊在一起的身影望了一眼，強(qiáng)迫自己收回了目光。

    薛凜安幫姜佳寧掖了掖被角，才走出來。

    周景潤攜著煙盒和打火機(jī)，和薛凜安兩人一同來到了吸煙室。

    薛凜安按了下靜音排風(fēng)，百葉窗拉開，映照著外面的漆黑夜色中的萬千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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