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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她卻不了解賀漣。

    她不知道哪一句話就會(huì)刺中賀漣，讓他對(duì)她下手。

    賀漣緩緩地，一字一頓的說：“可是他死了。”

    姜佳寧的瞳孔猛地?cái)U(kuò)散，“不可能！”

    她所有壓制著的對(duì)賀漣的恐懼，都在聽見這句話的時(shí)候，一下消散了。

    她從床上下來，甚至是踉蹌的朝著門口跟出來跑了兩步。

    “不可能！你是在騙我對(duì)不對(duì)？”

    賀漣停住了腳步。

    他看著姜佳寧，她的眼神里是期待。

    期待著他能告訴她，這是假的，是他隨口編造的。

    賀漣將襯衫領(lǐng)口的幾顆衣扣打開。

    在左肩上，有綁縛包扎著的繃帶。

    賀漣將纏繞的繃帶給一圈圈的打開，露出來那猙獰的手術(shù)傷口。

    姜佳寧避開了眼睛。

    “醫(yī)生說，只要是這顆子彈再偏差毫厘，就會(huì)打中我的心臟。”賀漣說，“他是想要我死的。”

    姜佳寧咬著牙關(guān)，緊緊地咬著，整個(gè)后背都在冷顫。

    因?yàn)榧啿急淮蜷_，隨著他的活動(dòng)，那傷口就又滲出鮮血來，沾染在白色襯衫上，格外明顯。

    “你不是一向很有原則么，姜佳寧，你現(xiàn)在在同情一個(gè)殺人犯么？”

    “那是你該死！”姜佳寧抬起頭來，一雙眼睛浸滿了紅血絲，連帶眼尾都泛著紅。

    賀漣向后退了一步，后背抵在墻面上。

    “是我該死？”

    他重復(fù)著，向著姜佳寧走過來。

    姜佳寧渾身的每一根神經(jīng)都緊繃著，賀漣沒有受傷的左臂伸過來，去卡住了姜佳寧的脖頸。

    “是我該死？”

    他重復(fù)著這句話。

    姜佳寧的臉色因?yàn)樗氖终频牟粩嗍站o，臉色漲紅。

    賀漣的腦海里，浮現(xiàn)起另一幕來。

    只是，施暴者換了人。

    瘦弱的他倒在地上，中年女人卡著他的脖頸，神經(jīng)質(zhì)的罵他：“你該死，你該死……你去死吧！”

    他躺在地上，雙手握住中年女人的手臂，艱難的從口腔內(nèi)吐出來：“媽媽……”

    姜佳寧去用力的掙扎，賀漣松開了她，她從床上翻滾到床下，劇烈的咳嗽起來。

    待到她終于喘過氣來后，賀漣已經(jīng)離開了房間。

    ……

    阿笙叫醫(yī)生過來給賀漣包扎傷口。

    醫(yī)生來了不免的又蹙眉，“你真是不想叫你這傷口好好的愈合，這條胳膊想廢了就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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