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所以,大家跟我一起喊出他的名字!他——就——是……” “肖——立——早!” 嗯,現(xiàn)場觀眾的熱情完全超出了水果tv的預期。編導在屏幕后淡定的直了直腰,抬手輕描淡寫的把落在頭頂跟鼻尖的灰塵撣了去,抬頭瞧了一眼,不慌不忙的說:“這期如果實時收視破一,就寫報告請臺里先撥款修修導播室頂棚吧。” 演播大廳燈光熄滅,追光燈嚴陣以待。三十秒后,一個頎長勻稱的身影出現(xiàn)在舞臺正中,在一束大而亮的白色追光下,all – in – black的肖立早看起來像是藏著翅膀的墮天使,高貴、誘惑、危險又孤獨。 音樂響起,鼓點像馬蹄聲由遠及近。這首歌,是肖立早去年年底的新專輯主打,名為《機械蝴蝶》。曲風是電子化的dance pop,整首歌色調(diào)如同灰暗中的淡藍光點,捉摸不透,永無熄止。 現(xiàn)場觀眾無不高舉著肖立早的應援周邊,卯著勁兒想跟唱應援,卻因為跨年舞臺肖立早狂懟粉絲事件各自心驚膽戰(zhàn)著,不知道眼下是發(fā)出些聲響暖暖場子好呢,還是老實坐著靜靜欣賞更佳。 肖立早的舞蹈動作就跟拿著卡尺一毫米一毫米測算過一樣,精準無誤,看著令人極度舒爽。全開麥的狀態(tài)下,邊唱邊跳,氣息仍舊穩(wěn)如老狗,簡直教觀眾產(chǎn)生假唱對口型的錯覺。 “呵呵,我就是為舞臺而生的。” “老子就是這條街上最靚的仔。” “朕登基了。看看這錦繡山河如畫江山,看看朕這群…額……這群呆若木雞的子民們……” “應援呢?朕的應援呢?” 肖立早內(nèi)心戲一向豐富,掃一眼觀眾席,趁著過門音樂,霸氣朝前一指,吼了一聲,“make some noise!” 棗子林的大小粉絲們一聽,哪里顧得上埋怨自家愛豆精分蛇精病?該揮應援棒的揮應援棒,該立橫幅的立橫幅,手底下忙著,嘴巴也不閑著,要么大叫肖立早的名字,要么聲嘶力竭的一句接一句表白“我愛你”,要么上氣不接下氣的瘋狂花癡“好帥好帥”,再要么,就是什么語言都組織不起來,只能哇哇亂叫來表達自己的激動之情。總之一句話,現(xiàn)場陷入一陣看似無序?qū)崉t極有規(guī)律的混亂,每個人獨立作戰(zhàn)然而互相間還能心有靈犀的打個配合,此起彼伏,振聾發(fā)聵。即便在肖立早進入第二段副歌演唱后,那駭人的應援仍是一浪高過一浪未見消停。 這種架勢,從事電視行業(yè)二十來年的編導大叔也是第一次見。現(xiàn)在的他,跟幾分鐘前那個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自己相比,瞬間蒼老了幾十歲。 一邊自嘲圖樣圖森破,小覷了天王巨星的現(xiàn)場煽動力,一邊緊緊攥住自己的速效救心丸,心里猶豫著能不能提前預定個救護車什么的。這樣萬一后續(xù)節(jié)目中有粉絲“高興死了”,或者自己被那群瘋狂粉絲不可預料的某些過激反應整出個物理超度,也不至于亂了陣腳延誤最佳搶救時機。 而這時演播廳的現(xiàn)場攝像們,像是置身某非正式宗教團體的暗黑祭典上,手抖腳顫,內(nèi)心一遍遍呼叫著“媽媽,我怕”。感覺肖立早再不謝幕,這群叔叔們怕是要哼哼唧唧哭出聲來了。 一曲罷了,肖立早在舞臺中間定點,擺個側(cè)身抬眸舉槍的pose,引得臺上嘉賓導師跟臺下粉絲一塊兒玩了命的歡呼吶喊。 沈注終于把眼神從蘋果身上收了回來,不是特別開心的一臉假笑著上臺準備給肖立早作個小型專訪。 他先是盯著觀眾席看了半分鐘有余,而后故作震驚的長著大嘴,舉著麥,遲疑片刻,終于高聲沖肖立早叫了一聲“爸爸”,撲通一聲,沈注膝下的黃金又被他肥碩的肉身壓得稀碎啊。 一種莫名的、難以捕捉的鈣里鈣氣立刻從舞臺正中彌漫開來。 肖立早:額……這特喵的就很尷尬了。 “別別。”肖立早很無奈的笑笑,身子連忙往后退,擺著手應道:“我可生不出你這種沒事兒不吃溜溜梅卻喜歡跟人下跪的不肖子孫。”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