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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蘊庭說話的時候，每一個字，都說得很淡，但又每一個字，卻又讓寧也心驚膽戰(zhàn)。

    寧也張了張口，沒敢發(fā)出聲音。

    傅蘊庭問：“是選擇繼續(xù)做下去，還是選擇回答問題？”

    她這時候，哪里還有別的選擇？

    寧也發(fā)著抖，她被傅蘊庭這樣圈著，他高大的身影將她完完全全罩住，他的氣息絲絲入扣朝著她侵略。

    寧也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是缺氧的狀態(tài)，被嚇得心臟驟停，好半天，都沒有緩過來。

    寧也牙齒都在打顫，說：“小叔，我沒有騙你。”

    頓了頓，又發(fā)現(xiàn)自己這句話就已經(jīng)是在騙了，便又驚惶著，很快的改口，甚至是有些擔(dān)驚受怕的說：“我知道了，小叔。”

    傅蘊庭沉沉看了她一眼，寧也被他看得又往后退了一點。

    可她根本就是退無可退，后背的冷汗一陣陣的往外冒。

    傅蘊庭看了她很久，才緩慢的放開了她。

    直到傅蘊庭慢慢的退開，寧也都覺得心里一蟄一蟄的，像驚蟄。

    傅蘊庭又重新坐在了寧也的對面，他從茶幾上，拿了一支煙手里把玩著，卻沒點。

    沒多久，他便又把煙丟在了茶幾上，看著她，聲音平緩，不大，卻依舊攝人的沉：“從什么時候開始失眠的？”

    寧也低著頭，她看著自己的手指，只有這樣，她才能緩解那種來自心底深處的害怕。

    她這會兒，是真的，半點謊話也不敢說的。

    寧也說：“小叔，這個上次沒有騙你，失眠確實是高考的時候就開始的。”

    傅蘊庭說：“我問你在大學(xué)的時候。”

    寧也從海城過來的時候，雖然失眠，但傅蘊庭是知道的，她只是高考壓力大的時候，以及劉明慶的案子剛開始完全沒有著落，以為自己要坐牢的那幾天，失眠嚴(yán)重。

    后來是沒那么嚴(yán)重的。

    后來官司贏了，就就更不要說。

    寧也眼睛腫，眨一下都不舒服，她手心全是汗，小聲說：“剛開始事情爆發(fā)的時候，有一年，后來軍訓(xùn)的時候，才加重。”

    傅蘊庭便沉默下來。

    寧也眼眶紅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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