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老家伙!” 巨大的怪物屹立在廢墟之上,呼吸宛如寒冬的風,吞吐著厚重的白霧。黑色的長戟順著血色大劍的劍刃插進地面,崩裂了堅硬的混凝土。瘦小的瓦伊凡人倒在地上,昂起頭顱對上那雙血紅的雙眼,毫不畏懼,帶著滿腔怒火。 瓦倫丁并不是一個頑強的戰士,他早就做好了死亡的覺悟。但是在他為自己規劃過的那么多的死亡場景中,沒有一個是像現在這樣,死在一個看不起自己的怪物手里,輕描淡寫的仿佛捏死一只蟲子。 所以,他要反抗。 他要讓這個高傲的戰士看清楚自己的敵人,看到他自己生命的消逝。 巨大的左輪手槍憑空出現在瓦倫丁的手中,如同拇指一般粗細的槍口頂在了愛國者的骨質面甲之上,帶著與他的憤怒一樣猛烈的力量。 “你t的嘗嘗這個!” 圍剿愛國者的戰場再一次陷入了詭異的寂靜。迷迭香與on3tr的進攻撲了個空,狙擊干員的眼睛只能捕捉到一個黑色的殘影。緊接著,一個男孩憤怒的吼聲在通訊頻道中響起,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拉斐爾摘下了頭盔,頭頂的光環再次出現,發出比平常還要耀眼的光芒。巨大的守護銃被她握在手中,槍口對著那個如山一般的后背,手指微微顫抖著放在扳機之上。湛藍的瞳孔中在此時突然出現了金色的線,交叉在一起形成了十字,像是瞄準鏡的準星一般。 與此同時,迷迭香扔出了手中的劍,目標正是愛國者的后腦。所有人都在短暫的沉默后朝著那個身影發動了攻擊,只有拉斐爾的食指還停在扳機之上,等待著更好的機會。 她知道自己手銃的威力,知道自己的準頭,但也知道這一槍對瓦倫丁的危險。 在第一根箭矢從弓弦上飛出之時,所有人都聽到了愛國者方向傳來的巨大槍響。 瓦倫丁扣動了扳機。 一瞬間,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了。 擊錘解鎖保險,扳機帶動撞針。銳利的尖刺沖進了底火,暴躁的火藥將金屬擠出了彈巢,宛如雄鷹展翅一般的巨大火焰從縫隙中噴出,照亮了瓦倫丁的笑臉。膛線暴力地摩挲著彈頭,讓它更快地沖向了面前的目標。 如雷鳴般的槍響粗暴地洗禮著瓦倫丁的耳膜,讓他的大腦都開始顫抖起來,但興奮感卻絲毫不減。也許這次任務后這位敢不帶耳機就打500的超勇小龍人需要去醫務室看看耳朵,但這跟干掉一個巨大怪物的喜悅來說,根本算不了什么。 前提是這枚子彈真的命中了目標的話。 作為馳騁沙場近百年的老兵,愛國者的敏銳度超乎常人。雖然此刻他已經燃燒了僅剩的生命,但大腦卻比以前任何時候都要清醒。 在瓦倫丁的手指扣動扳機之時,愛國者的身子猛然向后一仰,展現出了絕佳的韌性躲過了子彈的沖擊,身上連綿成片的源石結晶也發出噼里啪啦的細小聲響。 長戟被他一甩手插在地面之上當做了支撐點,整個人仰面躺了下去,躲過了瓦倫丁射出的子彈,也躲過了從身后襲來的攻擊。緊接著,他手臂用力,左腳一拍地面,身體以握住長戟的手為圓心在空中畫了一個弧線,翻了個跟斗站在廢墟的另一邊。 嘭。 迷迭香的大劍扎在了瓦倫丁臉邊上的墻里,激起一陣塵土。瓦倫丁眨眨眼甩出彈巢,確定了里面還有一顆子彈后,猛地抖了一下手腕,將彈巢甩回原位拄著雙手劍站起身,停在愛國者的面前。 角徵羽借他手槍并沒有規定時長,只是說了只有兩顆子彈。所以在最后一顆子彈沒有出膛前,他依然擁有這把槍的使用權。 血紅的光芒圍繞在愛國者的身旁,年老的戰士再次彎下腰,對著眼前的瓦倫丁舉起了手中的盾。 對付醫療干員并不是一件值得夸贊的事,但在這個環境下,如果不盡快解決掉瓦倫丁,愛國者只會被羅德島耗死。他沒有信心在瞬間解決掉on3tr和迷迭香,因為眼前這個規格外的醫療術士存在。 殺掉這個瓦伊凡人再去對付其他人才是最優解。 在看著他手上的雷電時,愛國者突然回憶起了自己曾經參加過的戰爭,想起了那些死在戰場上的同伴們。他們有很多都是沒有得到及時救治死亡的,敵人的火力和惡劣的環境不允許這些人撐到醫療術士的到來。 如果 如果那個時候他的隊伍里有像瓦倫丁一樣的醫療術士,也許那場戰役會走向不同的結局,自己根本不會感染上礦石病,也就不會 但是現實沒有如果。 命運讓愛國者站在了羅德島的面前,宣告了他的死亡。那他就要握住命運的脖子,將這個討人厭的混蛋和這些羅德島干員一起扔進垃圾堆里。 一次又一次的屈服于現實讓這位老人變得愈發疲憊,也愈發固執。 現在,他要反抗。 兩個人,面對面站立著。愛國者反抗命運,瓦倫丁反抗死亡。 他們都是抗爭者,剩下的,就看自己手里的家伙硬不硬。 當愛國者身上的肌肉再次繃緊時,一個意想不到的聲音打斷了他的進攻。巨大的槍響在戰場的外圍傳來,源石蝕刻的馬格努姆彈藥直接命中了這位老兵的后腦,讓他的身體一個趔趄,硬是將他的沖鋒扼殺在了準備階段。 緊接著,第二枚子彈再次命中了愛國者的身體。 只不過,這一次不是來自拉斐爾的守護銃,而是他面前的那個瓦伊凡人。 拉斐爾的子彈打出了硬直,瓦倫丁的子彈再次將仇恨拉了回來。 看著面前眼睛變得更紅的溫迪戈,瓦倫丁將左輪手槍向后一扔,左腳一踢大劍的劍尖,雙手握著手中的劍向著愛國者沖鋒。 與此同時,其他干員的攻擊也像潮水一樣打在了愛國者的身上,不停地轟炸著他早已源石化的身軀。 在剛剛拉斐爾打出那枚子彈開始,羅德島就改變了策略。 一開始,他們只能且戰且退讓迷迭香阿米婭和on3tr負責主要輸出,但是現在愛國者進入了狂暴狀態,身上的紅色光環不停向外散發著常人難以忍受的威壓,只有瓦倫丁才能在這種沖擊下勉強保持住理智。 所以,現在在戰場上面對愛國者的只有瓦倫丁一人。他將牽制住愛國者,給其他羅德島干員創造出輸出條件,以求在最短的時間內擊殺敵人。 愛國者終究是孤身一人在對抗命運,而瓦倫丁的身后,則是十多名羅德島的資深干員。 人多力量大 叮! 雙手劍打在了盾牌的邊緣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愛國者擋下了瓦倫丁的攻擊,緊接著右手揮舞著長戟向前一甩,直接挑開了架在盾牌上的雙手劍。 瓦倫丁雙手緊握著劍柄,艱難地調整著重心。就在他準備再次攻擊的時候,一面巨大的盾牌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愛國者舉著盾牌向前突進,躲過了狙擊干員的箭矢和爆炸,頂著瓦倫丁的身體直接沖進了廢墟,在斷壁殘垣之中撞開了一條道路。 劇烈的疼痛從瓦倫丁的身后傳來,像是針一樣扎進了他的脊椎,順著中樞神經沖進了大腦。骨骼碎裂的聲音在瓦倫丁的體內像是放鞭炮一樣響起,緊接著就被電流恢復如初。 他想制止住這頭跟蠻牛一樣的怪物,但自己的力量實在是太小,沒有任何的用處。 嘭! 終于,愛國者停下了腳步,將瓦倫丁狠狠地摁在了一面墻上。大量的碎石和灰塵從上方落下,給地面上的兩人披上了一層黃色的外衣。 藍色的閃電在瓦倫丁的身邊跳躍著,以一個瘋狂的速度修復著身體。碎石嵌進了他的皮膚,很快就被擠了出來;磚塊劃開了他的肌肉,又在瞬間補好了傷口;甚至有根鋼筋直接貫穿了他的身體,但是在源石技藝的作用下被擊穿的器官又恢復了原本的機能。 瓦倫丁的身體直接給那跟鋼筋開了個“洞”出來,被動地將其驅逐了出去。 既然無法趕走它,那就遠離它。 巨大的力量不停地向前推進著,盾牌像是液壓機一般不停擠壓著他的身體,施加在了瓦倫丁軀體上的每一處。劇烈的痛苦從全身沖向大腦,瓦倫丁只覺得自己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發出了尖銳的哀嚎,甚至鮮血都停止了流動。 愛國者慢慢逼近這個羅德島干員的腦袋,慘白的骨質面具上閃爍著暗紅色的光,在施加身體上的痛苦時再給敵人帶來精神上的痛苦。 “我說過,你們,會死。” 像是惡鬼的一樣沙啞的聲音從那個面具下傳出,硬生生的扎進了瓦倫丁的耳道。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