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但是…… 在這無垠的沙漠當中,這些曾有人經行的痕跡,幾乎在轉眼之間,便會被風沙所湮沒。 他們的嗓子里很干,但是每日能夠分到的飲水卻是極少的,以至于他們的頭腦都有些發昏,走起路來搖搖晃晃。 “該死的家伙們!都給我快一點走!只有那些能夠走到最后的人,才能夠體會到光明之神的照拂,獲得神明的救贖!” 駝隊中,一人咕嘟咕嘟地喝了一大口水,潤了潤嗓子,這才轉過身來,朝著自己身后的那些已然筋疲力盡的人們大聲喊叫道。 雖然這些騎乘在駱駝上的家伙,大多都裹著一層白色長袍用以抵御飛揚的沙塵,但是佩戴在他們胸口處的淡金色十字架,卻彰顯了他們身為圣教軍士兵的身份。 沒錯,他們……都是隸屬于光明教會的圣教軍。 自己騎乘駱駝,有著足夠的飲水和休息的時間,但是卻斥責那些身負鐐銬的的步行者們行進緩慢。 雖然這看起來有些可笑,但是眼前的大型雙標現場,卻是得到了絕大多數圣教軍士兵的普遍贊同: “若是不能歷經千辛萬苦,怎么可能獲得光明之神的青睞,你們這些該死的無信者、愚蠢的罪民!若是沒有教會的憐憫,你們怎么可能重獲新生?!” 一邊說著,一名圣教軍士兵不知是從什么時候掏出了手中的鞭子,狠狠地抽在了一名帶著腳鐐的“罪民”的身上。 只聽見那人傳出了一聲突兀的呻吟,緊接著便重重地一頭栽倒在了沙土之中,再也未能起來。 很顯然,那人的身體條件,已經達到了自己所能夠承受的極限。 見狀,那些被成為“罪民”的普通人紛紛露出了畏懼的神情,一個個都不敢出聲。 他們并非生活在奧古雷斯地區的那些窮兇極惡的匪徒,而是最為最最普通的平民,不但只能在這片紛亂無比的土地上艱難的生存,還要時刻畏懼于其他勢力的強盜、劫匪的掠奪與侵襲。 他們也想離開,但是……卻根本走不了。 因為……就算是再怎么兇惡的劫匪和強盜,也是需要吃喝拉撒的。 隨著大陸上的車馬紛紛繞行,一個個勢力龐大的盜匪團伙開始相互爭奪地盤,并且每個勢力之下,都有著許多的平民。 這些平民們為特定的勢力種植糧食,提供吃食,因此,雖然日子艱難,但若是老老實實的聽話,生活倒也能夠勉強過得去。 只不過…… 就在一周以前,這一切都變了。 幾十名圣教軍蠻橫地闖入了他們的村落,焚燒了他們的房舍,并將所有村民集中在了一起,在他們的手腳上加上了鐐銬。 圣教軍將這些平民,稱之為“罪民”,或是……“有罪之人”。 但問題是…… 穆克林·哈菲德并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有罪,也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有罪。 作為不幸地出生在這片土地上的年輕人,從他能夠從事勞作的那一年開始,他便開始跟隨著自己的父親下地耕種,將自己全部的精力,都投放在了土地的耕作上。 殺人劫掠的事情他沒有干過,欺詐偷盜也從未嘗試,穆克林·哈菲德一直都是一個本分的農民,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艱難地過活。 可是圣教軍的到來,卻打破了他原本平靜的生活。 在圣教軍的驅趕下,他們被帶入了沙漠,在這片漫無邊際的沙漠之中艱難行進,按照圣教軍的說法……這是為了讓他們洗刷自己身上的罪惡,獲得光明之神的救贖。 實際上,穆克林·哈菲德對于這樣的說法提不起絲毫的興趣,如果穆克林·哈菲德可以選擇,他會毫不猶豫地選擇離開。 沙漠中的氣溫變化無常。 白天的極為燥熱,被熾熱的陽光烘烤許久的沙地燙的嚇人,而夜晚卻無比寒冷,呼嘯的寒風足以讓這些衣著單薄的平民昏死過去。 在這差別極大的晝夜溫差之下,年邁的村民早已扛不住這樣的折磨,而年輕的村民也都已經疲憊不堪。 可是…… 這些口口聲聲說什么光明之神如何如何仁慈的圣教軍,卻從來沒有在乎過包括穆克林·哈菲德在內的平民們的感受,動輒對他們鞭打咒罵,甚至是動用兵刃。 穆克林·哈菲德看到了自己認識的朋友一個接著一個倒下,但是作為一個手腳都被戴上了鐐銬的普通人,穆克林·哈菲德卻早已失去的反抗的能力。 他只能渾渾噩噩的跟隨著圣教軍的步伐,憑借著求生的本能苦苦支撐,希望著那被圣教軍大加贊頌的光明之神,能夠趕緊結束它所謂的“照拂”…… /65/65151/22789158.html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