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圣羅倫斯城中,諾曼皇宮。 巍峨的諾曼皇宮依然極盡奢華,初冬的冷風拂過灰白色的大理石柱,象征著皇室權威的淡紫色帳幔隨風飄動。 王權大道的兩側,諾曼帝國數代英雄先輩的雕像分列兩側,那些以開國將領為原型的雕像,無一顯露出無與倫比的堅毅與豪情。 由于冬日漸近,庭院中的綠植已經有些枯黃,但是在園藝師的精雕細琢般的修剪之下,它們卻依舊呈現出別樣的端莊,有的方正、有的曲折,各樣的造型讓皇宮的花園別具一格。 無論是宮殿之內,亦或是宮殿之外,腳下地面皆是一塵不染,水池中的噴泉依舊噴涌而出,只是…… 在嘩啦啦的流水聲中,宮人和侍從們,不禁顯露出對于未來的惆悵與迷惘。 在此時此刻,盡管眼前這座盡顯氣派奢華的宮宇仍舊大氣恢弘,但是在這氣派的表象之下,卻隱隱約約透露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蕭索之態。 雖然匹茲曼在第一時間就下令封鎖消息,但是帝都禁衛軍在中部平原遭遇潰敗、圣羅倫斯被圍的消息早已傳遍大街小巷,而位于圣羅倫斯城中的諾曼皇宮,自然也不例外。 先是城門封鎖、再是全城戒嚴。 在這樣的情形之下,就算是個傻子,也能看出匹茲曼如今面臨的嚴峻形勢。 所以…… 這些在生活在諾曼皇宮之中,為匹茲曼陛下服務的宮人侍從,無一不對自己的未來格外焦慮。 更何況, 隨著城外軍隊開始攻城,那些從天而降的石彈也摧毀了越來越多的房舍,所有人都在擔心,自己的會不會成為在這場戰爭之中喪命的又一個亡魂。 而他們身在皇宮之外的家人,又能否逃過這一遭的劫難? 要知道, 強行攻城意味著極為慘烈的損傷,意味著攻城的士兵面臨著九死一生般的考驗,一旦城門被破…… 那么為了讓士兵們的情緒得以宣泄,哪怕這里是帝都,是整個諾曼帝國的都城,但一場劫掠與屠殺,卻依舊是不可避免的! 士兵們或許不敢侵擾貴族,可是手無寸鐵的平民百姓,卻必然遭殃。 也正是因此,哪怕是匹茲曼一再彈壓,可是皇宮之中卻依舊人心浮動,惶恐的情緒不斷在宮人與侍從之中蔓延。 …… 皇宮正殿。 以往圍繞在匹茲曼身側的貴族與大臣早已不見蹤影,金碧輝煌的正殿顯得尤為空曠。 石柱一側的純金燭臺散發著明艷的亮光,在燭火的搖曳之下,懸掛在大殿正中的諾曼皇室亞歷山大家族的徽章忽明忽暗。 匹茲曼坐在寬大的皇座之上,原本驕橫的他,此時的神情卻顯得頗為落寂。 皇座的兩側各有一名侍從,可在如此壓抑的氛圍之中,侍從們卻只能低著頭,不敢發出一丁點兒的聲響。 當南城門被攻破的消息傳入宮中,哪怕是一直以來都心高氣傲的匹茲曼陛下,一時間也有些喘不過氣來。 原本……在匹茲曼的料想之中,自己至少可以堅守數月的工夫,只要等到寒冬臨近,成為的軍隊補給不便的時候,自己便重新擁有了反攻的機會。 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 雷茲竟然狠下決心,不計傷亡的全力攻城。 這無疑給那些還從未上過戰場、經受過訓練的平民士兵,送來了當頭一棒! 同時也給匹茲曼本人,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財政大臣呢?軍事大臣呢?掌璽大臣呢?他們都死到哪里去了?!” 看著眼前空曠的大殿,匹茲曼緊緊地攥著皇座地扶手,心中出奇的憤怒。 “回稟陛下,財政大臣說是身體不適,然后……然后掌璽大臣說自己……自己……” 說著說著,一旁的侍從突然一下子跪倒在地,結結巴巴,涕泗橫流。 “多恩公爵呢?我已經一連幾天都沒有看到耶爾森·派里斯了……” 匹茲曼頓了頓,而后強忍著自己心中的怒意,冷聲問道。 “多恩公爵……” 侍從顯然知道多恩公爵的去向。 他猶豫了好一會兒,這才小心翼翼地輕聲說道:“多恩公爵大概是去……是去迎接雷茲皇子了……” “該死!他們都是該死的叛徒!” “之前一直是他們攛掇著我謀求皇位,可到了現在這個關鍵時刻,卻一個個跑的比誰都快!” 匹茲曼霍然起身,直接掀翻了自己面前的沉重的桌案,心中的怒火幾乎要抑制不住。 此時此刻, 那些先前將自己奉為帝皇,極盡奉承的貴族臣屬,在雷茲形成合圍的時刻就已經不知去向。 只有一直跟在自己的這幾名侍從,始終小心翼翼地在身邊伺候。 “陛下……” 身側的侍從拽著匹茲曼的衣角,淚眼婆娑。 “這個時候……皇宮之中,恐怕已經亂作一團了吧?”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