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分析過,李存勖之所以寵信宦官,就是要通過宦官來打壓元老勛舊,從而鞏固皇權。可以說宦官路線是李存勖不可告人的基本國策。而郭崇韜為了爭權而與宦官勢力為敵,互相排擠,從戰略層面來說,郭崇韜必死無疑,他是逆勢而動。
為了爭奪權力,郭崇韜不僅得罪了宦官勢力,還得罪了戲子勢力。
比如說,李存勖入主汴州后,戲子周匝失而復得,周匝請求李存勖拿出兩個刺史的官位來報答后梁戲子陳俊、儲德源,李存勖一口答應。郭崇韜急忙勸諫,直到半年多以后,李存勖才兌現了當初的諾言,賜兩位戲子刺史。
通過此事,戲子們對郭崇韜也是咬牙切齒。
客觀的說,郭崇韜得罪戲子與得罪宦官不同,得罪宦官基本是有利益沖突,爭權奪利而生隙,而得罪戲子則是出于良心與道德的約束。不能算作是郭崇韜的瑕疵。
但無論郭崇韜出于何種目的,其結果是一樣的,那就是深深得罪了李存勖寵愛的戲子勢力。
除了李存勖最寵愛的兩大勢力----宦官和戲子,郭崇韜還把文官集團得罪了一個遍。
首先是排擠對自己構成潛在威脅的競爭對手。
比如在攻入汴州時,樞密使郭崇韜隨軍而來,宰相豆盧革等都在魏州留守,所以李存勖便讓郭崇韜暫時兼任宰相的工作。
過了大約半個月,宰相豆盧革才從魏州來到汴州。在這半個月的時間里,郭崇韜的宰相身份已經得到了充分認可,各項工作都在郭崇韜的牽頭下有條不紊地推進著,豆盧革初來乍到,人生地疏,兩眼一抹黑,只能當個擺設,只負責簽字而已,一切宰相的工作仍由郭崇韜負責。
前文說過,宰相豆盧革、盧汝弼等本身就是不稱職的政治花瓶,雖為宰相,卻非常弱勢。在強勢的郭崇韜面前,宰相形同虛設,實權被郭崇韜一人把持。
再比如在推翻后梁之后,有人說郭崇韜雖然勞苦功高,但畢竟出身寒微、不知中央朝廷之運作,建議李存勖任用在唐朝時就在中央朝廷做事的官員,一來可以當政治花瓶,二來也會解決實際問題。
于是有人向李存勖推薦了唐朝尚書左丞薛延珪、太子少保李琪。
郭崇韜大為惶恐,于是抨擊薛延珪膚淺,徒有虛名、華而不實,指責李琪心胸狹隘、陰險狡詐隨后,郭崇韜給出了自己中意的人選:抬棺六臣之趙光逢的弟弟----趙光胤。宰相豆盧革也推薦了韋岫的兒子韋說。
韋說性格內斂,低調謹慎;而郭崇韜自己推薦的這位趙光胤,性格輕浮,愛出風頭。歷史對這二位的評價并不高,婉轉點兒也是德不配位、尸位素餐、占著人位兒不干人事兒
這兩人與宰相豆盧革一樣,非常弱勢,郭崇韜對他們頤指氣使,他們只能唯唯聽命,任由郭崇韜秉政。
架空宰相,說到底,也只是得罪屈指可數的幾個人而已。真正讓郭崇韜得罪整個文官集團的,則是大規模裁員降薪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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