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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殺草，特別有講究，老放山人的眼睛能看三層，一看遠(yuǎn)，二看近，三看腳底！”

    說到重點(diǎn)，呂律放下了碗筷，認(rèn)真說道：“這三點(diǎn)，你們可得記住了，接下來再去抬棒槌，多練多看。”

    四人見狀，也紛紛放下手頭的碗筷，凝神靜聽。

    呂律接著說道：“所謂看遠(yuǎn)，也就是先大眼看雜草、小樹間的紅榔頭，這顏色鮮艷，比較容易發(fā)現(xiàn)。

    看近，就是看‘平頭冠’，這樣的，就是棒槌的紅榔頭脫落了，或是被鳥或是其它動物破壞了的，雖然說有不少東西跟棒槌相似，但終究有特別之處，棒槌的幾個枝杈是平整的，不像刺五加那樣葉片高低錯落。

    接下來就是看腳底了，也就是看草根，那些莖葉倒了的，或是小棒槌這樣的是最難發(fā)現(xiàn)的，眼睛一定得靈活。”

    四人細(xì)細(xì)想了下，趙永柯卻是先一步說了出來：“這就相當(dāng)于每走過一片地方，都被搜上三遍了。我之前可是索撥棍到哪兒看到哪兒……難怪會有那么大的遺漏，學(xué)到了！”

    “沒想到，找個東西，還有這么大的講究！”梁康波也是感嘆不已。

    張韶峰也說道：“事情說著簡單，做起來難啊！”

    而陳秀清又開始撓頭了。

    “其實(shí)這也不難，咱們都是打過獵的，打獵的人，玩的就是眼睛，你們槍法都不錯，眼神比一般人都要好得多，還是那句話，多練多適應(yīng)，總會越來越好的！”

    呂律不無鼓勵地說：“林子里，還有的時候有風(fēng)，有的時候沒風(fēng)，動靜之間也得好好琢磨，動靜結(jié)合起來，這就得是眼睛和索撥棍的配合了。我專門練過打活動靶子，又經(jīng)常用彈弓打灰狗子、跳貓子之類的小動物，這眼神也就練出來一些了，沒啥好奇怪的。經(jīng)驗(yàn)得自己體會，一點(diǎn)點(diǎn)積累。”

    聽呂律這么一說，陳秀清立馬說道：“等我回去了，我得好好練練！”

    “啥時候，給我們幾個，一人做把彈弓，這玩意兒，練眼神肯定好，還不費(fèi)子彈！”張韶峰笑道。

    呂律也跟著笑了起來：“這個可以，回去就給你們做。多打打小的東西，搖晃的東西，沒啥壞處。”

    頓了一下，他又接著說道：“放山人還有句老話叫做：有錢難買回頭看。這一點(diǎn)也得注意。”

    “這又有什么說道！”

    現(xiàn)如今，問問題最多的，不再是陳秀清，反倒是張韶峰了。

    看得出，他在努力地從呂律這里吸取放山常識，學(xué)習(xí)技巧，受益的當(dāng)然也不只是他，還有陳秀清、梁康波和趙永柯。

    三人也聽得仔細(xì)，打獵是好手，卻未必是放山好手。

    雖說隔行如隔山，打獵抬棒槌，看似是兩個不同的行當(dāng)，但是，都是在山上跑，有很多東西，經(jīng)呂律提點(diǎn)，他們發(fā)現(xiàn)，其實(shí)很多地方是共通的，都在快速地將這些技巧性的東西，進(jìn)行吸收融合。

    “經(jīng)常上山的人都知道，棒槌或是其它東西隱藏在草里的時候，很多時候，只有一個角度可以看到，其它角度是看不到的，前一腳看不到，后一腳也看不到，所以，把發(fā)現(xiàn)棒槌，又叫做一步之財。”

    呂律鄭重地說道：“往往你走過去看不到，卻在一回頭之間就發(fā)現(xiàn)了，這就是角度不同。所以啊，在排棍找棒槌的時候，多換換看的角度，也多回頭看看。

    就像今天你們找過的地方，若是回頭了，可能就看到了。我不也是回頭了才發(fā)現(xiàn)的嗎？”

    都是打獵好手，呂律把這事情一點(diǎn)明，幾人都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瞬間明白其中的道理。

    張韶峰感嘆道：“這下子，眼睛有得忙了，都說打獵的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這找棒槌啊，是眼觀六路還得看著八方，不忙都顧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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