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赤納(2)-《狼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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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著飛著,我聽到了一聲狼嗥。我向那個方向飛去,很好奇,這里竟然有我的同類。我的心情不由得激動起來。那是我第一次如此清晰的聽到同類的叫聲。一聲兩聲三聲四聲,漸漸地,成片成片的狼叫聲此起彼伏。”
“那并不是交談,而是情感的宣泄。它們需要用自己的叫聲來抒發(fā)自己感情,我聽懂了其中的意思,它們是想集中起來,進(jìn)行一場屠殺。”
“它們的聲音讓我覺得熱血沸騰。忍不住,我也叫出了聲。開始時,是嗚嗚的不連續(xù)的聲音。后來能連在一起,我接著用力吐氣,終于,叫得像它們一樣了!我不間斷的叫,落在地上還是在叫。我興奮的向著狼群跑去,那是我出生以來感到最快樂的時候。我從來不知道,原來單純的發(fā)出聲音,會這樣舒坦,我心中的郁悶在那一刻一掃而空,我覺得我是這世界上最自由,最快樂的生物。”
“在雪地里留下我走過的痕跡,我回頭望去,腳印延伸地遠(yuǎn)遠(yuǎn)的,看不到頭,太好了,我居然跑了這么遠(yuǎn)。我得意的奔跑著,得意的叫喊著,直到喉嚨破裂,口鼻流出血來。”
“我的聲音也吸引了狼群,它們也向我跑來。見到它們我心里高興極了。”
“本以為狼群會接受我,可是殘酷的事實擺在我面前,它們見到我,上來就咬。”
“那時候我并不知道狼群里的規(guī)矩,以為它們把我當(dāng)成了入侵者。我被一只很兇的狼咬住脖子。我不敢反抗,任由它那樣叼著我的脖子。它見我一動不動,甚是無趣,便將我丟了出去。”
“我死里逃生,不敢再去接近它們。可是它們并沒有放過我的意思。見我沒死,便撲過來幾只狼,又要咬我。我不敢停留撒腿就跑,它們就追我。我拼盡全力的逃跑,它們一時之間也追不上來,只是不遠(yuǎn)不近的跟在我身后。我想,我有的是力氣,就這樣跑下去,等它們累了,總會停下來休息的。”
“但是我想錯了。身后的那些狼只是尾隨著我而已,我的左右已經(jīng)被狼群包圍,它們趁我的注意力在身后的狼身上的時候,從左右包抄過來,從三個方向?qū)⑽覈 !?
“我沒有辦法,只好向前跑,這時它們猛地向我合圍過來。越過一個高坡,我的心冷了下來,它們之所以合圍,因為它們知道,前面是一道絕壁。絕壁光滑陡峭,我爬不上去。”
“我只好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來,趴在地上搖尾巴,討好它們,乞求它們不要?dú)⑺牢遥 ?
“討好是沒用的,我這么快就忘了。我發(fā)過誓,再也不低三下四了。可是我心里害怕極了,如果被它們捉住,一定會被殺死的。我不想死,我是吃了兄弟才活過來的,我的生命是五個,而不是一個。”
“戰(zhàn)斗吧!”我心里有一個聲音告訴我,只有戰(zhàn)斗才能活。我甚至看見我自己的目光變得陰森恐怖,雖然我看不見我的眼睛,但是我真的很害怕我的眼睛。這時候我不再畏懼,左不過是個死,最后放手一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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