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一個時辰后,在去往房縣的馬車上。 徐長壽黑著臉:“兄弟,你這事辦的不厚道。” 對面,秦河這牲口毫無愧疚,扣著鼻孔哼道:“你們四個抽簽,那也是你去。” 召集焚尸匠的時候秦河都聽見了,反派三人組趁著徐長壽不在的時候嘀嘀咕咕,正算計他。 那骨灰桶扣頭絲毫影響不了徐長壽非去房縣不可的命。 徐長壽一聽,臉更黑了,大罵凌忠海和胥吏幫不是東西,是蟑螂,是臭蟲。 可罵了兩句他也蔫了。 有意思嗎? 他來這焚尸所,就是預備出事了頂缸的,要不然當初就候不了這缺兒。 焚尸匠去十個,四個值班官差也得去一個,他不去誰去? 艷陽高照,幾十輛馬車沿著官道逶迤而行,山野還未至深秋,草木卻已是一片枯黃,半年滴雨未下,巨木都枯蔫了。 路旁時不時有成群結隊的災民相錯而過,攜家帶口步履蹣跚,骨瘦如柴。 他們向著京城匯聚,乞求在那里能找到活下去的希望;可憐他們并不知道,去往京城,他們當中的絕大多數只不過是換個地方埋,幸運的能留個尸骨下葬,不幸運的就成了野狗口下的零碎。 亂世的人命就像那枯黃的野草,啥也不是。 只有人死的夠夠的,人地矛盾消失,才會開啟下一個盛世。 幾千年王朝風雨,概莫如此。 車上的一眾焚尸匠看著相向而行的災民表情沉默。 一半是被勾起了往事的回憶,一半是此行九死一生,很多人已經不抱希望能回去。 來時的焚尸所,此情此景,就像是世外桃源。 直到車隊離開京城,道路兩旁看不見災民,氣氛才活躍了一些。 還是徐長壽,這家伙沉吟半響,問秦河:“凌忠海那王八蛋說龍涎香能防治百病,你說咱們昨天晚上聞了那么久,會不會就不得瘟疫了?” 眾焚尸匠一聽,也都來了興趣。 昨晚焚尸所那味大的,所有人都吸了老鼻子,早上起來一問才知道。 是秦哥兒房里燒了個龍涎香的香囊呢。 “額覺的有用,要不然那玩意能是貢品么。” “奏是奏是,肯定有用。” “瘟病那也是病咧。” “那俺們百病不上身哩,不曉得吸的夠不夠。” 老梁頭、劉三斤、李瘸子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有用沒用其實誰也不知道,就是提個氣兒壯個膽兒。 于是所有人都不自覺看向秦河。 一來是秦河沒發話,二來是秦河現在威望越來越高了。 畢竟四城焚尸所,就出了秦河這么一個焚尸官。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