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阿其那鬼火一般的目光掃過眾人,滿意的點點頭,道:“此番南下,我意斷黎廷一臂,需諸位鼎力相助。” “請阿其那大人明示,我等愿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柳長安抱拳道。 “很好,勇氣可表。”阿其那贊道,而后緩緩道出了此行的目的:“黎廷飄搖卻弱而不倒,皆因國庫尚有糧餉支撐,若能斷其糧餉,便如斷黎一臂,釜底抽薪。” 柳長安眼睛微微一亮,道:“大人指的可是魏忠良?” 魏忠良這條老狗,背靠皇權(quán),把朝野內(nèi)外攪的是烏煙瘴氣,和東林黨勢同水火,大小不知道干了多少仗,依靠于他的閹黨人數(shù)不多,卻是占便宜的多,吃虧的少。 囂張跋扈,壞的流膿,但他有一個專長卻無法忽視。 就是搜刮錢糧。 大黎這些年又是守邊又是平亂,連年用兵,所耗糧餉,全是魏忠良從江南富庶之地收刮來的。 礦稅、商稅、舟船稅、鹽鐵稅、車馬稅、各地的關(guān)口稅、剿匪稅……稅種多如牛毛,派出去的稅監(jiān)、督糧隊、督餉隊是越來越多,一批一批太監(jiān)往南邊派,一船一船的糧食和餉銀通過大運河往京城運,勉力維持著大黎王朝搖搖欲墜的統(tǒng)治。 那些稅監(jiān)在南邊作威作福,稍有忤逆就抄家滅族,但他們確實能搞到糧餉,同時也是徹底和東林黨卯上了。 雙方針尖對麥芒,無法調(diào)和。 “沒錯,就是魏忠良。” 阿其那滿意的看著柳長安,道:“魏忠良的閹黨與東林士人勢同水火,魏忠良又是一條過了氣的老狗,正被新皇猜忌,眼下正是除去他的絕好時機(jī)。” “魏忠良一死,東林必定乘勝追殺閹黨將它們連根刨掉,到那時,以東林那幫人的尿性,黎廷休想再從江南拿到一分銀子,一粒糧食。” 柳長安聞言心中火熱,阿其那的計劃其實他已經(jīng)在嘗試實施了。 前些日子彈劾魏忠良心腹田爾耕的奏章,就有他安排的人,但他不敢太過用力,只能躲在東林黨后面,旁敲側(cè)擊。 “阿其那大人明燈燭照,令我等茅塞頓開。” 柳長安臉色獻(xiàn)媚,恭維道,又說:“前些日子,楊所修、楊維垣攻擊閹黨五虎之首崔呈秀,言辭激烈,然黎帝留中不發(fā),并未下旨訓(xùn)斥,怕是動了殺意。” “不錯。”阿其那點點頭,冷聲道:“我們現(xiàn)在要加一把火,東林被閹黨打壓太久,他們膽子太小,畏首畏尾,遷延日久則夜長夢多,必須快刀斬亂麻,趁著黎帝尚未弄清局勢之前,除掉魏忠良和他的閹黨。” “奴才明白。”柳長安重重點頭。 之后,燭火搖曳,眾人密謀許久,才各自散去。 沒有人注意到,或者說沒有人關(guān)注到,偏廳四周,有幾只老鼠正在四處躥走覓食。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