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段一套上銅戒指,趴于床邊,輕輕地抽泣出聲—— 為何男人的哭泣,是如此暢快淋漓的一種舒爽! 黑色豪車,烤漆錚亮,停在兩百米開外的路邊。 監獄門口走出一蒼白少年,其散漫呆滯的目光說明,三年的刑期足以磨礪年少輕狂的尖銳輪廓。 段一向獄警揮手道別,回頭看一眼造型森嚴的灰暗花崗巖大門,放眼門前不知通向何方的凄冷大路,之后低頭整理手中文件袋。拿出一份紙張,折疊塞進口袋,再掏出一串鑰匙,遂將已被清空的文件袋,扔進路邊垃圾桶。 段一特意看一眼鑰匙扣上毛絨絨的錦囊,心想,難道內有妙計!他凝神細看,竟有一根發絲!發絲埋于絲線間,順著編織的邊緣,向收緊的小紅繩延伸,在紅繩中穿行,卻無法完全藏匿。 段一仰頭閉目,將鑰匙串扣于腰間褲頭。慢條斯理地往前踱步,心想,人生就是一場青澀的夢。 內心迷茫,風中飄零的殘葉沒有方向。 前方有一位妖艷的美女在向他招手,身旁精致艷紅的跑車,使她在蕭瑟的秋風中越發惹人注目。 要不是她喊出聲,段一不敢相信是徐菲。 其實他很清楚她是徐菲,只是不能接受短短三年高墻外的一切,早已物是人非。對方突然映入眼簾的光鮮,使他意識到這個世界,自己已完全格格不入。 不,從來都格格不入。 “你不用特意來接我的。”段一不冷不熱地說,和女生貼近生活的接觸,令他無所適從。 段一順著人行道前行,跑車在邊上緩慢跟隨。徐菲略顯慍色的臉使他感到愧疚。 “要不勞煩你送我一程?” “去哪?” “車站吧。” “回家?” “是的。”段一說。“卻無顏見江東父老。” “要不,”徐菲說。“我剛好一個人住,你到我那?” “剛好一個人最不適合吧!”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