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尤其是擁有華夏文化基因的父親。 內斂,嚴厲,沉默,不動聲色但又無微不至。 他們不善言辭,也從不夸耀自己做過什么,只是習慣默默把事情解決。 光做不說,是他們的共性。 這種共性雖然令人動容,但是也有時會令人窒息。 尤其是對于掌控欲極強,又缺乏溝通能力的家庭中,很容易就會讓親情變成畸形的仇恨。 陸平是幸運的,親爹陸閻王雖然也不善言辭,但也并不會對他過多的干預,除非他真的做錯事情。 即便陸平真的做錯事情,陸閻王也只會嘴上訓斥他,然后默默幫他收尾。 但鄭幼韻似乎就是不幸的代表了,不知道是女兒的關系,亦或者大男子主義爆棚的影響,鄭秋的控制欲有些過于極端,以至于讓鄭幼韻在有記憶以來,一直過得很壓抑。 更難受的是,她能感受到父親的愛,是那種她要星星就不會給她摘月亮的愛。 但是一旦涉及到‘自由’和‘權利’兩個話題,鄭秋就會瞬間從慈父變成暴君,沒有絲毫溝通的機會。 這種扭曲又極端的關愛,讓鄭幼韻長久處于內耗狀態,很痛苦。 弗洛伊德說過,人類基因中是天生帶有‘弒父情結’的,從出生開始就注定要與父親斗爭,希望擺脫被統治權,被支配地位,爭取獨立自由的權利,進而掌握家庭的主導權和社會的主動權。 這是一種很常見的心理,普通人擺脫這種情況的方法無非兩種,第一種經濟獨立,第二種絕情斷誼。 鄭幼韻早就經濟獨立了,但是她卻無法擺脫鄭秋的控制,只是因為她無法絕情誼,因為她要從鄭秋身上尋找自己生母的線索和答案。 所以她只能想辦法去制衡,甚至威逼鄭秋。 這是一種另類意義上的‘弒父’。 原本在她的計劃中,要實現這場勝利,至少要在三十歲左右,但是蔣蕓和王世風的幫助,讓她加快了許多進度。 鄭秋針對王世風的計劃失敗了,對鄭幼韻來說是一個重大利好消息,也是一個合適的談判時機。 于是節目剛一結束,她就準備去找鄭秋,原本是沒準備帶上甄軼的,但王世風似乎知道她要做什么的,把甄軼硬塞給她了。 車子停在熟悉的天圖大廈樓下,看著已經半夜依舊燈火輝煌的120層,鄭幼韻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顫抖。 “那個,幼韻姐,這兒好像是天宇傳媒總部吧,咱們來這兒干什么?”甄軼目光警惕又緊張的問道。 現在她似乎知道王世風派他來干什么了。 應該是要監督鄭幼韻會不會‘投敵’! 家族糾紛,生母迷暗,認賊作父,假道伐虢,新歡舊愛,雙面間諜.... 瞬間,一部精彩絕倫的商戰電影在她腦海中呈現。 莫名的有些熱血沸騰了起來。 “呼。”鄭幼韻長出一口氣,轉頭對甄軼笑道“你在車里乖乖等我,不要熄火,這里等下會傳出我和鄭秋的對話,不要緊張,如果聲音消失了,我還沒下來,那你就開車回公司找蔣蕓,她知道怎么做。” 甄軼瞪大眼睛看著手里錄音機造型的東西,十分震驚。 哇靠,這是竊聽器嗎?! 真諜戰風云啊! “可....可我不會開車啊。”甄軼聲音發顫不知道是興奮還是緊張。 “啊?”鄭幼韻聽后也一怔,隨即拍了拍她的頭“那就打車走,不要緊張。” “幼韻姐,要不還是讓蔣總安排幾個保鏢陪你上去吧。”甄軼有些擔憂的說道。 看鄭幼韻這副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決絕架勢,她真的有點害怕。 這不像是去投敵,倒是像投雷啊。 “傻瓜,我這是去談心,又不是去談判。”鄭幼韻輕笑一聲,捏了捏甄軼的臉,瀟灑的打開車門。 看著背影消瘦的鄭幼韻走進天圖大廈,甄軼感覺她好像被一個巨大的怪物吞噬了。 猶豫半晌,甄軼覺得還是先報告蔣總一下吧。 自己只是個小助理而已,何德何能參與這種事情啊! 鄭幼韻輕車熟路的到達天宇傳媒大會議室樓層,一路上遇見許多加班的前同事,紛紛投來異樣的目光。 不久前鄭幼韻在迎新會議上當眾‘叛敵’的風波還未過,各種離譜的八卦和謠言在公司內部此起彼伏,所以再次在公司看到鄭幼韻,自然會讓所有人都產生一種恍如隔世的荒謬感。 “鄭小姐,您怎么來啦?”守在會議室門口大秘也面露驚訝。 “孫叔叔,鄭總在開會?”鄭幼韻揚起笑容。 “嗯,您有急事兒的話,我通報一下?”大秘點點頭,心中卻有些拿不準鄭幼韻的來意。 “那就麻煩您了,我在他辦公室等他。”鄭幼韻微微一笑,轉身向著內部電梯走去。 你在鄭總辦公室等他? 這話說的,怎么感覺你像是天宇傳媒老板呢? 看著鄭幼韻有些趾高氣揚的背影,大秘有些疑惑的摸了摸下巴。 鄭小姐離開公司以后,氣質真是變化好大啊。 不過她在這個勄感的時刻過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