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她手里的帕子矜持地放在鼻尖,微皺了皺眉頭,好像這屋中味道很難聞是的。 屋中有藥味是真,但因為東西少,絕對稱不上難聞。當然,國公夫人房中是有熏香的,鄧如玉沒那么精貴的玩意。羅氏一時不習慣也正常。 楚云梨抬眼看她:“母親,我這在病中,不好下床行禮,失禮之處,還請母親擔待。” 話是這么說,身子動也未動,再沒了曾經的恭敬之態。 羅氏對于她這樣的態度很不滿:“如玉,我知你心里有怨, 但咱們國公府的女兒,不可沉溺于情愛,得為大局著想。你嫁去陸家,給府里解圍,也算是報答國公府多年的養育之恩。方才如月跟我說,你竟然有了死志?” “她在我耳邊嘮嘮叨叨,炫耀說以后要幫我照顧表哥。”楚云梨垂下眼眸:“我聽得煩,故意那么說的。” 羅氏頷首:“嚇唬人可以,但別真的跑去尋死。你姨娘就得你一個閨女,她早已不得國公爺喜愛,若再白發人送黑發人,會要了她的命的。如玉,人活在世上,不可任性!” “那……母親可以放我姨娘出來么?”楚云梨伸手一指窗外:“外頭寒風呼呼,姨娘身子不好,若是著了風寒,不用我尋死嚇唬她,她就先沒命了。” 羅氏板起臉:“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身為姨娘頂撞主母,我沒有責打她,只是罰她撿佛豆盡心,已經是網開一面,你們母女不可得寸進尺!” 楚云梨看著她冷淡中帶著嚴肅的眉眼,忽然笑了笑:“母親,我這嫁去給人沖喜,幫父親履行多年前定下的婚約,也算是為家里立了功勞。這功勞不能救我姨娘一次?”她提醒道:“姨娘跟了母親多年,她什么性子母親最清楚,從來都是規規矩矩不敢行差踏錯一步。若不是府里不顧我們母女意愿直接換親,姨娘也不會沖動之下頂撞主母。” 羅氏一臉驚奇:“你這丫頭,以前笨嘴拙舌的。我倒是沒看出來你還有這番伶俐的口齒。”她偏頭吩咐:“去放姨娘出來。” 門口立刻有人應是離開,她回過頭:“如玉,丑話說在前頭,放了你姨娘可以,你得給我老老實實備嫁。若讓我發現你不老實,或是你姨娘又做出失智之事……放人關人不過是我的一念之間,下次我可不會這么好說話了。” “是!”楚云梨隨口答應下來,又道:“想讓我好好上陸家的花轎也行,我有條件。” 羅氏訝然:“你跟我談條件?” “我們母女多年來在你眼皮子底下過活,如今眼瞅著要被逼得活不下去,大不了就是個死嘛。”楚云梨恭順地道:“死都不怕,也沒什么好怕的了。” “我說過,不許尋死。”羅氏沉下臉來:“再提一次,哪怕你沒想尋死,只是用這嚇唬人,你姨娘照樣會因此受罪。” 楚云梨不置可否:“孫華耀是我的未婚夫,鄧如月將這門婚事搶去,還跑來我跟前炫耀,實在氣人。我上花轎的條件之一,她的婚期至少也要在一年之后。” 這條件倒沒什么難的,鄧如月今年十五,昆國有律法,女子十八歲還未出閣才會被罰。因此,一般女子嫁人都是在十六七歲。而孫華耀也是想趁著鄧如月十七這一年拼最后一次,他是本著一定要考中的心思準備會試的。 羅氏順口就答應了下來:“他們倆都不太熟,就依你,婚期定在一年之后。” 楚云梨頷首:“還有……” 羅氏不悅地打斷她:“別太過分。” “母親,這于你來說并不為難。”楚云梨自顧自繼續道:“我姨娘她身子弱,我要重新給她選人伺候。并且,那些人旁人不得使喚,也不能隨意更換。” 這個“旁人”,指的自然是羅氏。 相比起前一個條件,羅氏對此很不高興,她是國公府的當家主母,這府里所有的人都該聽她吩咐,一草一木都得被她捏在掌心。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