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魯夫人一開始還挺心虛, 畢竟自己這話也算是針對剛有孕的兒媳。 但她說著,越說越覺得自己有理。 事關(guān)子嗣,本來就該慎之又慎, 怎么小心都不為過。 趙雙魚有奸夫,已經(jīng)鬧了兩場。且她確實不能生, 繼子也確實體弱嘛,不該被懷疑么? 魯老爺心頭也泛起了嘀咕,不過, 他轉(zhuǎn)頭看到偎依在一起的夫妻二人, 瞬間就打消了這個念頭。且不說二人的感情,只趙雙魚嫁進來之后得到的好處……她從其他男人身上根本就不可能得到更多,這也不是個蠢貨, 會做生意的人都很精。 既然是聰明人,就該知道怎樣的選擇對自己才是最好。這樣的情形下,怎么可能嫁進來之后還和別的男人生孩子? 再有,自己的兒子弱歸弱, 也不是個蠢蛋。不然,也不會在那么多的女人之中獨獨挑中了會做生意的趙雙魚做妻子。 兩人成親之后, 光是銀子賺了不少,有些人天生就會御人, 在他看來,自己兒子就是這種人。那么聰明的兒子, 怎么可能連枕邊人跟其他男人來往都不知道? “住口?!濒斃蠣敽浅猓骸斑@種話不許再提。” 魯夫人不敢與他爭執(zhí), 低聲道:“我又沒說錯, 這天底下多的是正常的男女要不上孩子,他們倆都不能生,這才成親多久……” “總之, 我不能有孩子,夫人就高興了。”魯聽安臉色淡淡:“這么說吧,只憑著雙魚對我的好,哪怕這孩子不是我的血脈,我也會將他當(dāng)做親生的好好養(yǎng)大。夫人還有話說么?” 話都說到了這種地步,魯夫人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魯老爺壓根不信兒媳外頭有人,頓時笑了:“你小子,這什么話,雙魚不要生氣才好?!? 請了一次平安脈,魯家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自家大少夫人有了身孕。并且這事很快就傳開了去,就連魯家的管事和親戚友人都知道了。 張夫人最近特別煩躁,看著大受打擊的兒子,她真的不知該如何勸說,什么辦法都想盡了,可兒子還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整日抱著酒,弄得像個街上的乞丐似的,還不許邊上的人靠近給他收拾。她真的放心不下,就怕兒子一時想不開,尋了短見。 在這種時候聽說了趙雙魚有了身孕,她當(dāng)場就將手里的杯子都給砸到了地上:“肯定是假的。” 前來稟告的婆子心中后悔,其實這個消息傳出來的時候他們幾個人就知道無論是誰來稟告都一定討不了好。他們也是猜拳過后,她輸了才來的。實在是此事若是不告知夫人,等到她從別人的口中得知,到時他們這些下人又要吃不了兜著走。當(dāng)即硬著頭皮道:“好像是真的,最近她出門,魯公子都會跟在旁邊。至于魯公子的藥,聽說是由魯老爺身邊的管事親自熬制然后送過去。反正,魯家父子對這個孩子挺重視的。” 其實張夫人心里也清楚,只要傳出了這個消息,趙雙魚有孕的事情一定是真的。畢竟,魯家可不是無名無姓的人家,容不得別人議論。 聽到婆子強調(diào),她氣不打一處來,伸手將邊上的花瓶都砸了:“不用你強調(diào)!” 婆子一福身,急忙退了下去。 張夫人越想越氣,在屋中轉(zhuǎn)了幾圈,又砸了不少東西之后,怒氣不減反增,惡狠狠道:“明明都已經(jīng)喝了那么重的藥,為何還能生?” 沒多久,她身邊一個婆子就受了重罰。 張明禮喝得醉醺醺,癱軟在地上,只覺得渾身疼痛,反應(yīng)過來時,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這里已經(jīng)大半天了。 睡慣了高層軟枕的人在青石板地面上躺大半天,身上不痛才怪。他努力撐起身子,卻發(fā)現(xiàn)自己渾身乏力,半天都掙扎不起來。正想張嘴喊人,就聽到外頭有人在低聲說話。 “真有孩子了?” “可不是么,夫人將屋里的東西都砸了,這會兒周管事正在開庫房拿東西出來擺呢。那件前朝留下來的纏枝花瓶可值不少銀子,咱們老爺最喜歡,天天都要把玩的,還經(jīng)常親自擦灰。剛才也被夫人砸了……氣成這樣,能是假的嗎?” “可不是說她不能生了嗎?那個魯聽安聽說身子也弱,怎么還能讓女子有孕?這兩人湊在一起,竟然還能有孩子,也是個稀奇事?!? “老天有眼唄!”有人接話,聲音壓得更低了些:“說難聽點,趙家的姑娘什么也沒有做錯,平白被咱們夫人算計了一番,毀了名聲,壞了身子。你們說說這樣的一個姑娘再嫁出去,能有好日子過嗎?但她就是能尋著良人。所以說,平時還是不要做壞事,老天爺都看著呢。” 張明禮恍恍惚惚聽到這些,頓時反應(yīng)過來,他厲聲呵斥道:“給我滾進來?!? 外頭立刻消了聲,半晌后,好幾個人進門,看到地上的人,面面相覷過后,大著膽子上前來扶。 張明禮一把推開了他們:“是誰有了身孕?你們剛才口中說的是誰?” 幾人悄悄對視一眼,實在不敢回答。卻也不敢隱瞞,其中一個膽子大的低聲道:“是魯家的大少夫人?!? 張明禮胡子拉碴的臉愈發(fā)難看了幾分,呵呵冷笑道:“趙雙魚有了身孕?真的?” 幾人點頭:“我們聽到的是這樣,但是不是真的就不知道了。” 張明禮努力掙扎著起身,起到一半又摔到了地上,后腦勺先著地,摔得他七葷八素。他捂著頭,看著房頂:“怎么我就不能讓女子有孕?” 沒有人敢回答這話,又過了半晌,張明禮打起了精神:“給我送一碗解酒湯來。” 解酒湯下肚,張明禮清醒了許多。他一連喝了兩碗,讓人送來了熱水,洗漱過后,除了憔悴一些,又恢復(fù)了之前翩翩公子的模樣。 他不帶任何人,自己悄悄出了門。 不說他消失之后張府的人如何緊張,張夫人又是如何氣急敗壞地讓府里的人出門去尋。張明禮自顧自去了魯家。 他想要見一見趙雙魚。 不巧得很,他到的時候二人剛出門。聽到門房說趙雙魚去做生意了,張明禮一時間又有些恍惚。在他的印象里,趙雙魚是個文弱女子,從來都不會拋頭露面。 在她拋頭露面時,已經(jīng)和他疏遠了。他也從來沒有仔細看她做生意的情形。 張明禮回過神來,給了那人一筆銀子,問明了趙雙魚如今的所在,立刻找了馬車過去。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