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在嚴嵩等人在離開乾清宮后不久。 朝廷大軍攻陷海龍屯,播州宣慰使楊烈被殺,其家眷、親屬以及相關人等,皆被朝廷以謀逆的罪名處置這一消息,很快便流傳了出去。 此消息一出,很快便在京城內引起了軒然大波,無論是官員,亦或者是平民百姓,都開始就此事,煞有其事地討論了起來。 夜晚,裕王府。 朱載坖自然也通過自己的渠道,得知了這一消息。 隨后,他便馬不停蹄地召集眾人,齊聚裕王府,用以商討接下來的應對之策。 此刻,書房內,只見朱載坖坐于主位上,臉上滿是激動之色。 “真是沒想到,朝廷僅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便平定了播州!” 待朱載坖的話音落下,只見一旁的高拱接過話茬,出言解釋道。 “殿下,朝廷在正式出兵播州之前,就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無論是天時、地利還是人和,都被朝廷牢牢占據,此戰又焉有不勝之理?” 一旁的張居正聽聞高拱此話,也是頗有感慨,緊跟著補充道。 “陛下此番,用人也頗為講究,任用湖廣巡撫馮岳,作為大軍的統帥!” “朝野上下,沒有人比馮岳更了解西南一地的土司情況了,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正因為如此,朝廷方才能夠不費吹灰之力地平定播州!” 朱載坖在聽完高拱和張居正的這番話后,臉上浮現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就在這時,只見徐階輕咳兩聲,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 “咳咳,諸位,在下有一樣東西,想要給大家看看!” 徐階說完,便不緊不慢地從袖中取出早先被刑部那邊,壓下來的案件卷宗。 在那份案件卷宗內,記錄有馬寧遠未經允許擅自調動衛所士卒,踩踏秧苗,并鬧出人命的案件經過! 一旁的高拱見此情形,臉上頓時浮現出狐疑之色,旋即,只見其看向徐階,緊跟著開口道。 “徐閣老,拿給我看看吧!” “嗯?!? 徐階聞言,微不可查地應了一聲,旋即將手上的那份案件卷宗,遞交到了高拱的手中。 隨后,只見高拱從徐階的手里接過案件卷宗,開始仔細瀏覽了起來。 待高拱將卷宗的內容瀏覽完畢后,頓時怒不可遏,只見其猛地一拍桌子,沉聲道。 “真是混賬,一個小小的杭州知府,在未經允許的情況下,居然敢擅自調動衛所士卒,踩踏秧苗、草菅人命,這天底下還有公道可言嗎?” “我明天就叫人上疏,彈劾這個馬寧遠!” 徐階將高拱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順勢端起一旁的茶杯,輕啜一口,出言勸慰道。 “肅卿兄,冷靜,不可輕舉妄動,以免打草驚蛇,況且,咱們現在不就是在討論,接下來應該如何處理此事嗎?” “是啊,高閣老,徐閣老說得有道理,眼下咱們確實應該冷靜下來,不可自亂陣腳??!” 在徐階之后,一旁的張居正也緊跟著應和道。 在徐階和張居正的勸誡之下,高拱的情緒總算是得以平復下來。 在這之后,只見張居正將目光轉向高拱手中的案件卷宗,出言請求道。 “高閣老,能否把這份案件卷宗,拿給在下看看?” “喏,拿去吧!” 高拱說完,便將手上的那份案件卷宗,遞到了張居正的手中。 張居正在從高拱的手中接過案件卷宗后,未作絲毫猶豫,當即將其翻開,開始瀏覽起了上面的內容。 這份案件卷宗內,記錄有先前在推動改稻為桑時,杭州知府馬寧遠,在未經允許的情況下,擅自調動衛所士卒,踩踏秧苗,鬧出人命的全過程! 盡管在那份案件卷宗內,已經對馬寧遠的行為,做了極大的修飾,并將絕大部分的過錯,都推到了村民們的身上。 但當張居正看到那些冰冷的文字時,還是不由得感到心頭一緊。 待張居正將其中的內容,瀏覽完畢后,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之中。 坐于主位的朱載坖見此情形,將目光從張居正的身上收回,出言吩咐道。 “拿給孤看看吧!” 隨后,只見朱載坖從沉默不語的張居正手中,接過案件卷宗。 當朱載坖看見卷宗上所記錄的案件經過時,只覺得有一股無名火,從心中升騰而起。 其下意識地攥緊了手中的案件卷宗,由于太過于用力,導致指節都有些發白。 良久,只見朱載坖回過神來,在環視一圈后,沉聲道。 “嚴黨果真是禍國殃民,咱們絕對不能就此事袖手旁觀,一個小小的杭州知府,居然如此有恃無恐,草菅人命!” 朱載坖的話音剛落,一旁的高拱,也緊跟著表明了態度。 “嗯,殿下說得沒錯,咱們絕對不能就此事袖手旁觀,咱們得替那些百姓,討回一個公道!” 一旁的張居正見此情形,臉上浮現出憂慮之色,只見其皺了皺眉,緊跟著開口道。 “要知道,這個馬寧遠可是胡宗憲的學生,而胡宗憲過段時間,就會被調任至京城任職,這樣一來,會不會……” 張居正的話還沒說完,便被一旁的高拱,憤憤不平地打斷了。 “哼,胡宗憲如此公忠體國的一個人,怎么會有這樣的學生?” 一旁的徐階對于高拱的這句話,也是深表認同,緊跟著感慨道。 “唉,是啊,胡宗憲為朝廷做出的貢獻,可是不小??!” “別的暫且不談,在這之前,東南沿海一帶的局勢,全靠他一個人撐著,這眼看著要被陛下調回京城任職了,偏偏在這個時候,出了這檔子事……” 坐于主位的朱載坖見此情形,在思襯片刻后,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縱使如此,咱們也不能夠放任此事不管,想想那些為了保護秧苗,而被馬匹踩踏而死的百姓吧!” “說不定,胡宗憲本人,從頭到尾對此事并不知情,咱們這樣做,也是讓他早點看清楚他的這個學生,以免栽更大的跟頭!” 待朱載坖的話音落下,房間內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之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只見徐階回過神來,率先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嗯,裕王殿下說得有道理,對就是對,錯就是錯,咱們得趁此機會,替那些飽受嚴黨欺壓的百姓,討回一個公道!” 高拱聞言,并未著急表態,此刻的他,陷入了糾結之中。 一方面,他對于胡宗憲頗為敬重,不愿意看到他被牽連進這件事中,耽誤大好的前程。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