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馮保聞言,臉上頓時浮現出惶恐不安的神色,慌忙解釋道:“干……干爹,您誤會了,孩兒不是這個意思,孩兒只是覺得……” 呂芳聞言,輕笑一聲,將目光從馮保的身上收回,緩緩道:“馮保,你不妨好好想想,這么多年以來,干爹有阻攔過你們撈銀子嗎?” 馮保聽聞此話,不由得冷汗直冒,旋即,只見其頗為心虛地低下頭,出言應聲道:“沒……沒有,這么多年以來,干爹您都是……” 剩下的話,馮保已經不敢再說下去了。 隨后,馮保便聽見了呂芳那不含一絲情緒的聲音,在自己的耳旁響起:“這銀子,有命掙,也得有命花才是啊!” 馮保聽聞呂芳此話,瞳孔驟然收縮,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隨后,馮保仿佛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只見其看向呂芳,哆哆嗦嗦地向其確認道。 “干……干爹,您……您的意思是,陛下那邊……” 迎著馮保那異常疑惑的目光,呂芳點了點頭,沉聲道:“難不成你以為陛下對此一無所知嗎?” “實話告訴你吧,不久前,陛下給了趙貞吉先斬后奏之權,這意味著什么,就不用干爹多說了吧?” 呂芳在丟下這句話后,不等馮保做出回應,便搖了搖頭,緊跟著開口道。 “行了,時候也不早了,干爹也該去休息了!” “干、干爹,您請便!” 馮保聞言,猛地回過神來,將內心紛亂的想法盡皆壓下,低下頭,畢恭畢敬道。 呂芳將馮保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在應了一聲后,便自顧自地踱步離開。 待呂芳離開后不久,馮保仿佛像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氣一般,無力地跌坐在地。 此刻,在馮保的臉上滿是劫后余生的表情,只見其低下頭,如此感慨道:“呼~還好從干爹這里,得到了這個消息,不然的話,說不定我馮保也得跟他們一起,莫名其妙地丟了小命!” …… 德安,景王府。 自上次昏厥倒地以后,朱載圳又休養了好幾天,這才得以恢復過來,同時,他也陸陸續續地查到了一些零散的消息,從側面印證了自己先前的判斷。 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正是東廠那邊的人,是他們在一夜之間,悄無聲息地將玄光寺內的一百多名和尚,以及那些與此事有所牽連的人,悉數滅口! 此刻,房間內,王府長史司的長史,在向朱載圳確認了府上的諸多事務后,便告辭離去了。 朱載圳看著長史離去的背影,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一抹嘲諷之色。 他知道,這位王府長史司的長史,名義上負責景王府內的諸多事務,實際上是父皇派來監視自己的。 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長史的監視之下,只要自己這邊有任何的風吹草動,京城那邊,都會在第一時間得知,并做好相應的應對。 朱載圳如此想著,心中也愈發煩悶,旋即,只見其順勢拿起一旁的酒壺,給自己斟滿了一杯酒,然后仰頭飲下。 朱載圳原本以為,自己離開了京城這一是非之地,可以韜光養晦,再徐徐圖之。 但伴隨著時間的推移,朱載圳逐漸意識到,自己先前的想法,簡直幼稚得可笑,什么韜光養晦,充其量只不過是安慰自己的說辭罷了! 一旦離開京城,就意味著再也無法掌握第一手的信息,而無法掌握有效的信息,則意味著無法對朝中發生的事情做出反應,有道是一步慢、步步皆慢。 對于朱載圳來說,自己的權威也伴隨著時間的流逝,而不復以往。 曾經的自己,手下擁有一大批的黨羽,甚至連內閣首輔嚴嵩,都旗幟鮮明地站到了自己的隊列之中。 而自從就藩以后,以往那些對朱載圳唯命是從,俯首聽命的官員,則悄無聲息地與他切斷了聯系。 “這群白眼狼,孤當年風光的時候,你們一個個趨之若鶩,想方設法地與孤拉近關系,而現在,孤卻成為了唯恐避之不及的存在?” 朱載圳想到這里,又情不自禁地斟滿酒杯,仰頭飲下。 “還有嚴嵩,你這個不要臉的老東西,當初為什么不肯支持我?” 朱載圳說完,又是一陣抱怨,幾杯酒下肚,朱載圳已經有了些許的醉意。 此時的他,才真正體會到了人走茶涼是什么意思! 就在這時,從門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朱載圳見此情形,不由得眉頭緊皺,旋即出言吩咐道。 “進來!” 朱載圳的話音剛落,只見景王府的管家一臉急切地進入了房間,旋即看向朱載圳所在的位置,出言催促道。 “殿下,您怎么還在這里喝酒啊,京城那邊來人了!” “你說什么,京城那邊來人了?” 朱載圳在得知這一消息后,臉上滿是驚駭之色,隨后,只見其猛地從座椅上起身,向管家追問道。 由于朱載圳起身的時候太急,因此,不慎碰倒了桌上的酒壺,酒壺之中剩余的酒,便順著桌子淌下,甚至于已經將朱載圳身上的衣服浸濕了一小部分。 但此時的朱載圳顧不了這些,此刻,在他的眼中,閃爍著名為希望的神色,只見其看向管家所在的方向,出言追問道。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面對朱載圳的問詢,只見管家搖了搖頭,給出了這樣的回答:“殿……殿下,小的也不太清楚,總之,您還是盡快做好準備吧!” 朱載圳聽聞管家此話猛地反應過來:“也對,自己眼下最應該做的,便是做好迎接的準備!” 隨后,只見朱載圳將管家喚至身旁,在輕聲耳語了幾句后,管家便快步離開了。 在這之后,很快便有侍女上前,為朱載圳更衣。 …… 待做足準備以后,只見朱載圳帶著他的幾位嬪妃,早早等候在了景王府的門口。 自從裕王朱載坖有了個兒子以后,朱載圳便打算效仿他三哥的路子,盡快與自己的幾位嬪妃生個孫子出來,讓父皇開心開心,只不過朱載圳努力了許久,那幾名嬪妃的肚子,也沒有任何動靜。 “這些人多半是父皇派來的,可是父皇如此大張旗鼓地派人來德安,究竟是所為何事呢?” 正當朱載圳思緒翻飛之際,只見一位面白無須、身穿赤紅色衣服的老太監,帶著澄黃的圣旨來到景王府的門口,在那名老太監的身后,還跟著幾名小太監。 朱載圳對這名老太監還留有些許印象,早先自己還在京城的時候,這名老太監,沒少收自己的好處。 見來人是自己的熟人,朱載圳那顆懸著的心,也逐漸放下。 隨后,只見那名老太監輕笑一聲,率先跟朱載圳打起了招呼:“景王殿下,咱們好久不見,近來可好?” 朱載圳聞言,頓時滿臉黑線,不由得暗自吐槽道:“孤都已經就藩了,你居然還好意思問這話,孤好不好,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