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等時間一到,無論到時候的情況如何,都將鄭泌昌、何茂才二人官復原職,反正最終目的是為了撈銀子,對付他們兩個也只不過是順帶。 這樣一來,趙貞吉對于自己的下屬,也算是有了交代,而他們也可以借著這個間隙,大量收購百姓手中的生絲。 這樣一來,至少大家在明面上還說得過去,不必徹底撕破臉皮,弄得個你死我活。 正當鄢懋卿還在絞盡腦汁地盤算之際,只聽一陣腳步聲傳來,不多時,只見趙貞吉踱著步子,進入了總督府議事大廳。 鄢懋卿和王廷見趙貞吉到來,在互相對視一眼后,連忙從座椅上起身,俯下身體,向其恭敬行禮道:“見過巡撫大人!” 趙貞吉聞言,并未著急回應,而是冷冷地瞥了鄢懋卿和王廷一眼,出言嘲諷道:“鄢大人和王大人這是干什么,您二位,可是奉了陛下的旨意來浙江查案,本官可萬萬擔待不起啊!” 鄢懋卿和王廷自然聽出了趙貞吉話中的不滿,不過他們也能夠理解趙貞吉現在的心情,這件事情換誰來,都不會給他們兩個好臉色。 隨后,只見鄢懋卿訕笑兩聲,想要緩解眼下這個尷尬的場面:“巡撫大人,您誤會了,咱們并不是為了針對誰,您大可放心,等查明真相后,自會將鄭大人何大人官復原職的!” 趙貞吉聽聞鄢懋卿此話,臉色也稍微好看了一些。 隨后,只見其自顧自地在主位上坐下,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緩緩道。 “其實本官也不是不明白二位的難處,只是二位一上來就將我浙江的布政使、按察使盡數停職,本官要是不做點什么,可沒法交代啊!” 趙貞吉在說到這里的時候,停頓了片刻,又繼續道:“倘若只是一兩天也就罷了,這時間一長,恐怕就得出亂子?。 ? 見趙貞吉已經將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只見鄢懋卿咬了咬牙,擺出一副豁出去了的架勢,看向趙貞吉所在的方向,提議道。 “不如這樣,巡撫大人,給我們半個月的時間,用來調查馬寧遠的這樁案子,等時間一到,就讓鄭大人、何大人官復原職,您看如何?” 鄢懋卿的話音剛落,一旁的王廷也站了出來,出言應和道:“是啊,巡撫大人,這便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了,咱們要是查不出來什么,也沒法向上頭交代啊!” 趙貞吉聽聞此話,不由得眉頭緊皺,似乎是在權衡其中的利弊。 良久,只見趙貞吉回過神來,將目光分別從鄢懋卿和王廷的身上掃視而過,沉聲道:“十天!” “本官只給你們十天的時間,要是到時候還查不出來,那么本官就將你們的所作所為,如實上奏朝廷,交由陛下決斷!” 王廷見趙貞吉絲毫不給面子,臉上不由得閃過一絲憤懣之色,其剛想站出來說些什么,便被一旁的鄢懋卿用眼神制止了。 隨后,只見鄢懋卿看向趙貞吉所在的方向,出言詢問道:“巡撫大人,十天的時間實在是太過于緊張了,能否再寬限幾天?” 趙貞吉聞言,瞥了鄢懋卿一眼,搖了搖頭,不假思索地回應道:“無論如何,本官只給你們十天的時間!” “你們要是不服氣,盡管上奏朝廷,或者向督察院彈劾本官!” 趙貞吉的話音剛落,一旁的鄢懋卿以及王廷,不由得滿臉黑線。 誰不知道督察院右都御史海瑞,是你趙貞吉的人,往督察院遞彈劾奏疏,不是自投羅網嗎? 還有,你趙貞吉現在可是封疆大吏,誰敢隨便彈劾你! 眼見事情再無商量的余地,無奈之下,鄢懋卿和王廷只得捏著鼻子,承認了這個事實。 畢竟,十天的時間,已經足以從百姓的手中收購生絲了。 在這之后,鄢懋卿和王廷,并未在總督府議事大廳停留太久,在向趙貞吉躬身行禮后,便陸續離開了。 待鄢懋卿和王廷離開以后,只見趙貞吉收回目光,臉上滿是莫名的神色,暗自道。 “你們心里的那點算計,能瞞得過本官嗎?” “有織造局以及朝中的那些人,在背后撐腰又如何,等著吧,本官早晚把你們一起收拾了!” …… “老……老爺,這里是嚴閣老托人給您送來的書信!” 只見管家鼓起勇氣,敲了敲鄭泌昌的房門,小心翼翼道。 不久前,鄭泌昌在返回家中后,便陰沉著臉,一副擇人而噬的樣子,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貿然靠近鄭泌昌。 等到鄭泌昌的情緒逐漸緩和下來后,管家方才帶著書信,敲響了鄭泌昌的房門。 見鄭泌昌許久未曾給出回應,管家無奈地搖了搖頭,正當其打算就此離去的時候,只聽鄭泌昌的聲音傳來。 “進來!” “是,老爺!” 在這之后,只見管家在盡量不發出聲音的前提下,推開了房門,戰戰兢兢地走了進去。 管家剛進入房間,便察覺到有一道審視的目光落到了自己身上。 在察覺到這道目光后,管家的臉上頓時浮現出惶恐不安的神色,只見其連忙將信封取出,低下頭,恭敬道:“老爺!” 鄭泌昌聞言,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在將管家上下打量了一番后,方才出言詢問道:“這封信是什么時候送過來的?” 管家聽聞鄭泌昌此話,不敢有絲毫隱瞞,在回憶片刻后,方才恭敬應聲道:“回老爺,在您離開后不久,這封信便被送到了府上!” 鄭泌昌聞言,向管家略微頷首,算是認可了他的說法,隨后,只見鄭泌昌從管家的手中將信封接過,沉聲吩咐道:“行了,這里沒你什么事了,下去吧!” 管家聞言,整個人如蒙大赦,只見其低下頭,向鄭泌昌躬身行禮道:“是,老爺,小的這就告退!” 管家說完,沒有在房間內作絲毫停留,當即快步離開,只不過管家在離開時,還順帶著將房間的門,也給一并帶上了。 待管家離開以后,房間內就只剩下了鄭泌昌一個人,隨后,只見其將信封拆開,開始瀏覽起了上面的內容。(本章完)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