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夜幕降臨,胡宗憲位于京城的宅邸內。 伴隨著朝廷三年一度大計的臨近,那些在朝中有門路的官員,心思也逐漸活泛起來。 并將主意打到了胡宗憲這個剛上任不久的吏部尚書身上。 畢竟,他們的升遷去留,都在胡宗憲這位“天官”的一念之間,因此,容不得他們不小心應對。 為此,胡宗憲家的門坎都快被踏破了,每天上門拜訪的官員絡繹不絕,單就請胡宗憲前去赴宴的請帖,就堆積了有一人多高。 此刻,書房內。 胡宗憲正抓住這難得的清閑,坐于書案后,專心致志地看著手上的書籍。 ‘咚咚咚’就在這時,只聽門外傳來一陣輕微的敲門聲。 胡宗憲見此情形,將手上的書籍放至一旁,沉聲吩咐道:“進來!” 話音落下,房間的門被推開,只見管家邁著輕微的步伐走了進來,俯下身體,恭敬稟報道:“老……老爺,又有人上門來請您赴宴,您看……” 管家的話還沒說完,只見胡宗憲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出言吩咐道:“行了,告訴他們一聲,就說本官身體有恙,近段時間不參與任何宴飲,讓他們不要再送請帖過來了!” 管家在得到胡宗憲具體的吩咐后,當即俯下身體,恭敬應聲道:“是,老爺,小的這就去辦!” 待管家離開后,只見胡宗憲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如此感慨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這天下事壞就壞在這里!” 在感慨完畢后,胡宗憲的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當初自己在單獨面見嘉靖時,由嘉靖所提到的考成法。 “唉,希望到時候,由陛下所推行的考成法,能夠盡量改善這種情況吧!” 胡宗憲說完,便重新拿起書案上的書籍,心無旁騖地瀏覽起來。 對于朝廷三年一度的大計,胡宗憲身為吏部尚書,自然不敢怠慢,同時,他也想盡自己的一份力量,讓那些胸有大才者,不被埋沒。 因此,胡宗憲早早地就為下屬們打好了預防針,以官員履任時的政績、表露出來的才學、品行、年齡、稱職狀況來作為考核的評判標準。 在那些下屬們看來,胡宗憲剛擔任吏部尚書不久,又恰逢朝廷三年一度的大計,因此,肯定對此事無比重視。 有道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誰也不想這把火燒到自己身上。 因此,近段時間以來,除了胡宗憲這位吏部尚書以外,凡是有權利參與考核的吏部官員,紛紛選擇了閉門謝客。 胡宗憲單就一個吏部尚書的身份,就能夠讓朝中絕大部分的官員,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更別提,他的老師,還是把持朝政二十余年的內閣首輔嚴嵩! 可以說,誰要是不慎得罪了胡宗憲,仕途斷絕都是小事,關鍵是,還容易把小命丟了! 畢竟,以胡宗憲現在的身份,有的是人想要上趕著巴結他。 就在這時,從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后,只聽一陣敲門聲響起。 胡宗憲見此情形,情不自禁地挑了挑眉,出言吩咐道:“進來!” 話音落下,只聽‘吱呀’一聲,房間的門被推開,隨后,只見一名奴仆快步走了進來,俯下身體,恭敬道:“老……老爺,宮里來人了,眼下正在大廳候著!” “都這個時候了,陛下派人來干什么,難不成是有什么事要吩咐?” 胡宗憲如此想著,臉上不由得閃過一絲疑惑之色。 隨后,只見胡宗憲將內心紛亂的想法悉數壓下,看向奴仆所在的方向,出言吩咐道:“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那名奴仆眼見自己此行的任務已經順利完成,臉上閃過一絲如釋重負的神色,低下頭,恭敬應聲道:“是,老爺!” 在那名奴仆離開以后,只見胡宗憲從座椅上緩緩起身,離開了書房。 …… 待胡宗憲來到府上用以待客的大廳后,才猛地發現,來人并不陌生。 來人正是當初胡宗憲還在浙江,任浙直總督兼浙江巡撫一職時,前來傳達圣旨的那名老太監。 此刻,這名老太監跟先前一樣,仍舊穿著赤紅色的衣服,只是臉上的皺紋似乎增添了些許。 見胡宗憲到來,那名老太監連忙將手上的茶杯放下,并從座椅上起身,向胡宗憲躬身行禮道:“見……見過胡閣老!” 胡宗憲聞言,向那位老太監略微頷首,然后自顧自地坐于主位,笑著寒暄道:“公公不必如此客氣,咱們可是老相識了!” 那名老太監聽聞胡宗憲此話,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一絲惶恐之色。 倘若胡宗憲仍舊是浙直總督兼浙江巡撫,那他還能夠像以往那樣,跟胡宗憲聊上兩句。 但眼下,胡宗憲的身份變了,他不僅是吏部尚書,而且還是內閣閣老,更深受陛下信賴。 現在的胡宗憲,已經成為了那名老太監需要仰望的存在,因此,他不敢再用以前的態度,跟胡宗憲說話。 隨后,只見那名老太監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尷尬的笑容,異常恭敬地回應道:“是、是啊!” 胡宗憲將那名老太監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微不可查地搖了搖頭,此時的胡宗憲,也沒有了再繼續聊下去的興致。 隨后,只見胡宗憲將目光轉向那名老太監,選擇直入主題:“敢問公公此番前來,究竟是所為何事?” 那名老太監聽聞胡宗憲此話,不敢有絲毫隱瞞,當即恭敬應聲道:“胡閣老,煩請跟咱家去一趟陛下那邊,陛下有事情找您!” 胡宗憲聞言,從座椅上起身,向那名老太監拱了拱手,緊跟著開口道:“勞煩公公了!” 老太監見此情形,連忙向胡宗憲還禮:“胡閣老不必如此客氣,咱家只不過是替陛下傳話罷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