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到時候,我將統帥神機營一同參戰!” 待朱希忠的話音落下,戚繼光、俞大猷的瞳孔驟然收縮,猛地頓住腳步,臉上滿是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 畢竟,眼前的這位成國公,可是大明最為頂級的宗室、勛貴,地位無比尊崇。 隨后,只見戚繼光鼓起勇氣,轉過身來看向朱希忠所在的方向,出言詢問道:“成國公,您剛才說的,要統帥神機營參戰一事……” 坐于主位的朱希忠將戚繼光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擺了擺手,毫不在意地回應道:“這是自然,陛下那邊早就已經得知此事了!” 在得到朱希忠肯定的答復后,戚繼光的心情并未有任何的舒緩,反而愈發地凝重。 不過這副表情僅維持了那么一剎那,就連距離戚繼光最近的俞大猷,也沒察覺到不對勁。 隨后,戚繼光在向坐于主位的朱希忠表明謝意后,便逃也似的,帶著俞大猷離開了成國公府。 待走出成國公府后,看著戚繼光臉上那滿是凝重的表情,俞大猷的臉上浮現出不解之色,頗為好奇地詢問道:“元敬兄,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嗎?” 戚繼光聞言,也沒有避諱的意思,在思襯片刻后,將腦海中的猜法盡皆說出:“志輔兄,你難道就不覺得奇怪嗎,成國公身為皇親貴胄,到時候卻要統帥神機營,隨我們一同上陣殺敵!” “而且在這之前,朝中可沒有任何有關,成國公將要統帥神機營,一同參戰的風聲啊!” 在經由戚繼光提醒后,俞大猷也是猛地反應過來,見四下無人注意后,方才壓低聲音道。 “對啊,按理來說,成國公身為我大明最頂級的宗室、勛貴,完全沒有必要親涉險境,要是不小心出了什么事,對我大明來說,將是巨大的損失!” “難不成,這中間有別的什么謀劃,而且陛下那邊似乎也對此知情……” 正當俞大猷想要繼續說下去的時候,卻被戚繼光出言制止了:“暫時就先到這里吧,改天咱們去拜訪總督大人一趟,讓他替咱們參謀參謀!” “嗯。” 俞大猷聞言,在沉吟片刻后,同意了戚繼光的這個提議。 在這之后,戚繼光、俞大猷未作絲毫停留,當即乘轎,離開了成國公府。 …… 此刻,在張居正位于京城的宅邸附近,有一道人影正來回徘徊著。 倘若不是他的身上穿著官服的話,恐怕早就被門口的小廝當做閑雜人等給趕走了。 就在這時,一陣凜冽的寒風刮過,使得來人下意識地裹緊了身上披著的用以御寒的大氅。 “嘶,真冷啊,怎么張閣老還沒有回來?” 待話音落下,只見來人用力地跺了跺腳,使得有些凍僵的腳底,重新恢復知覺。 在做完這些后,只見來人翹首以盼地看向遠處,靜靜等待著張居正乘坐的轎子。 來人正是先前高拱向張居正提及的,經筵講官馬自強。 經筵為皇帝聽講書史之處,自宋朝以來,凡侍讀、侍講學士等官均稱為經筵官。 其主要的職責便是替皇帝講解經義,一般由翰林院的官員進行擔任,這一官職,可以說是十分清貴了。 同時,由于經筵講官的主要職責是替皇帝講解經義,因此,倘若運氣足夠的話,很容易得到皇帝的賞識,進而一飛沖天。 話雖如此,但自從馬自強擔任經筵講官一職以來,還未曾見到有什么機會。 在年前的時候,馬自強也如同絕大多數的同僚一樣,排著隊去向京城內的那些閣老們拜祝。 誰知在這個過程中,馬自強卻被張居正親自請到了大廳,并殷切招待。 雖然馬自強于去年參加陜西鄉試,并一舉摘得頭魁,但是他初入仕途不久,資歷不足,尚處于人微言輕的時候。 況且,馬自強在仕途上也不是很順利,屢次遭人排擠。 仕途上的不順,使得馬自強有些心灰意冷,而就在這個時候,他卻得到了當朝兵部尚書,兼文華殿大學士的張居正的殷勤招待。 張居正的行為,如同一道光一樣,照進了馬自強的心里,使得他生出了一種士為知己者死的感覺。 而今天登門拜訪,也是馬自強考慮許久的結果。 在他看來,自己必須得牢牢抓住這個機會,爭取傍上張居正的大腿,以求仕途通暢。 盡管已經下定了決心,但馬自強仍舊有些患得患失,畢竟,自己現在的身份僅僅只是一位經筵講官。 而張居正的身份卻是深受皇帝信賴的朝廷重臣,兵部尚書兼文華殿大學士! 可以毫不夸張地說,眼下,在馬自強以及張居正的中間,橫亙著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 “唉,也不知道張閣老會不會同意……” 正當馬自強思緒翻飛之際,他眼角的余光,卻無意間瞥到了遠處一頂正在朝這邊行進的轎子。 “那是張閣老的轎子!” 幾乎是在瞬間,馬自強便認出了不遠處那頂轎子,正是張居正日常乘坐的。 在這之后,只見馬自強將內心紛亂的想法盡皆壓下,恭敬退至一旁,靜靜等候著張居正所乘坐的轎子。 另一邊,此時的張居正,正掀開轎簾,用一只手支撐起下巴,百無聊賴地看著道路兩旁的景色。 就在這時,張居正看見了俯下身體,靜靜等候在自己家門口的一道身影。 “這么冷的天,到底是誰等在那里?” 見此情形,張居正的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些許好奇之色,隨后,只見其吩咐轎夫,加快了速度。 待轎子臨近以后,張居正才看清楚了不遠處的那道身影,張居正的記性很好,他在思襯片刻后,便回憶起了來人的身份。 “咦,那個人好像是上次前來拜祝的經筵講官馬自強?”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