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作為本次考試中,惟一的宗室子弟,朱順先的一舉一動,自然受到了許多人的關注。 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英國公張溶。 張溶十分看好這位,僅憑一己之力陸續通過童試、鄉試,并取得舉人資格,參加會試的朱順先。 在得知朱順先的身份,是惠王府的旁支以后,張溶更加欽佩了。 對于底層宗室、勛貴的情況,張溶也算是有所了解。 在這之前,大明數百萬宗室、勛貴的情況是,大宗富裕,而旁支窮困。 由于太祖皇帝朱元璋曾經明文規定,宗室不得從事其他事務,因此,那些旁支只能夠靠著朝廷發放的那一點俸銀以及祿米來養活一家人。 甚至于更多的旁支宗室,平日里只能夠依靠借貸來度日。 自從皇帝正式頒布削減宗室開支的條例,并允許宗室、勛貴自謀生路以后,這種情況改善了不少。 畢竟,皇帝并沒有簡單粗暴地一刀切,而是將宗室分為了大宗以及旁支。 對于大宗,則削減掉其一半的開支,對于旁支,則酌情發放一年的俸銀以及祿米,并允許其自由從事職業。 張溶的心里十分清楚,皇帝一直以來,都想樹立一個典型,用以激勵天下的宗室、勛貴。 朱順先作為本次考試中,唯一的宗室子弟,自然已經入了皇帝的法眼,往后的前途不可估量。 也正因為如此,張溶方才迫切地想要與朱順先打好關系,為以后鋪路。 而在這之前,張溶便將管家派去了朱順先所下榻的館舍。 “待會兒人來了以后,得好好攀攀關系,拉近一下彼此的距離!” 張溶如此想著,順勢端起一旁的茶杯,輕啜一口。 就在這時,只聽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不多時,只見管家邁著分外急切的步伐,進入了房間。 見管家到來,張溶連忙從座椅上起身,下意識地看向管家的身后。 不過出乎意料的是,在管家的身后,并沒有他預想中的人影。 張溶見此情形,不由得皺了皺眉,緊接著看向管家所在的方向,出言詢問道:“怎么回事,我讓你去請的人呢?” 管家自然聽出了張溶話中的不悅,其在斟酌片刻后,將事情的原委盡皆告知:“老……老爺,實不相瞞,事情是這樣的……” 張溶在聽完管家敘述的情況后,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凝重起來。 隨后,只見其將目光從管家的身上收回,出言確認道:“你是說,你親眼看見,朱順先被一頂轎子接去了宮里?” 管家聽聞張溶此話,當即低下頭,不假思索地應聲道:“是……是的,老爺,這是小的親眼所見!” 在從管家的口中得知這一消息后,只見張溶點了點頭,沉吟片刻后,緊跟著吩咐道:“行了,這件事情就先到這里吧,你可以下去了!” “是,老爺!” 管家聞言,臉上浮現出如蒙大赦的表情,低下頭,沉聲應道。 看著管家離去的背影,張溶的臉上滿是慶幸之色,暗自感慨道:“還好晚了一步,不然的話,事情就麻煩了……” …… 此時,在乘坐轎子前往紫禁城的路上,朱順先異常地忐忑不安。 畢竟,不久前,他所下榻的館舍中,來了一位公公,不由分說地就將其請上了轎子。 雖然那位公公沒有明說,但朱順先也能夠大致猜到究竟是誰要見他。 畢竟,除了皇帝,還有誰有這么大的陣仗? 離紫禁城越近,朱順先的心就跳得越快,或許是由于太過于緊張,朱順先的額頭上,不時滾落大顆的汗珠。 “陛下找我,究竟是為了什么事呢?” “還有,待會兒見到陛下,應該注意些什么呢,萬一君前失儀的話,豈不是會……” 就在這時,只聽一道尖細的嗓音響起,將朱順先重新拉回到現實:“到了!” 朱順先聽聞此話,整個人都松了一口氣,在平復好心情后,方才從轎子里下來。 在這之后,只見先前那位太監來到朱順先的面前,恭敬道:“隨咱家來吧!” 朱順先見此情形,連忙俯下身體,向那名太監行禮:“嗯,有勞公公了!” 趁此機會,那名太監將朱順先上下打量了一番,暗自道:“看打扮也不過是一尋常書生罷了,為何老祖宗會親自吩咐,真是怪哉?” 話雖如此,那名太監卻不敢對面前的朱順先怠慢分毫,因為作為皇帝身邊最為親近之人,呂芳的話,很多時候,就代表了皇帝的意愿。 “也就是說,是陛下要見這位宗室子弟嗎?” 想到這里,只見那名太監臉上滿是和煦的笑容,擺了擺手,緊跟著說道:“無妨,這不過是咱家的本分而已!” 那名太監說完,便示意朱順先跟上,隨后,只見這名太監從懷里掏出一樣憑證,在將其拿給禁軍查驗以后,他們便被放進了紫禁城。 一路上,這位太監在替朱順先引路的同時,還時不時講解一些面見皇帝時,需要注意的事項,令朱順先受益匪淺。 在經過一處拐角處時,只見這名太監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向朱順先吩咐道:“在這里稍等片刻,很快就會有人前來接應!” 朱順先聽聞此話,當即低下頭,恭敬應聲道:“多謝公公指點!” 二人并沒有等太久,不多時,只見一名老太監向他們走來,腳步輕慢。 先前那位負責替朱順先引路的太監見此情形,連忙來到那名老太監的面前,低聲耳語了幾句。 在這之后,那名老太監看向朱順先的目光,也變得柔和起來。 旋即,只見其瞥了朱順先一眼,出言吩咐道:“隨咱家過來吧,我帶你去面見陛下!” “是,公公!” 朱順先在應聲后,便跟隨著這位老太監的步伐,在紫禁城內緩慢穿行。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