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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具被揭開那一刻，穆淵的憤怒沒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散不去的難堪，以及，絕望。

    傾歌終于看清楚他那半張臉。

    那是半張，被毀掉的容顏。

    不知道曾經中了什么毒，半張臉上全是疤痕，是從前中毒之后，毒素留在臉上，將皮膚腐蝕后慢慢結疤的痕跡。

    很……丑。

    丑得一般人都無法接受。

    楚傾歌拿著面具的五指，慢慢收緊。

    她以為穆淵一直戴著半張面具，是不想讓她看到他的真面目，就如當初的黑袍男子一樣。

    卻怎么都沒想到，原來，他只是因為怕自己太丑，會嚇壞別人。

    明明，完好的半張臉如此好看……

    想說一句抱歉，可面具是自己非要揭下來的。

    抱歉這種話，一點意義都沒有。

    更何況，他們現在這情況，是敵人。

    楚傾歌給他將面具戴了回去。

    穆淵卻看著她，有片刻的訝異。

    可她不愿意再停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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