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接下來, 兩個人幾乎每時每刻待在一起。 謝疑恢復了正常工作,現在兩人身份調轉,蘇知成了要被監督的那個傷患病號。 不過蘇知還是頑強地叮囑謝疑不要工作太久, 已經生過一次病了,如果再不注意就有可能第二次。 他認真地問謝疑能不能減少一點工作強度。 這樣繼續下去不是辦法。 謝疑現在年輕身體好可以不在意,但蘇知經歷過上輩子胃病之類的很多小毛病,很深刻地認識到壞習慣維持久了后, 落下的沉疴有多難受。 那些毛病不致命, 但在生活的每一個縫隙存在著, 時不時出來作亂一下。 這樣積累的時間久了, 人好像也被慢慢地消磨掉了。 他不想讓謝疑也經歷這些。 謝疑沉默片刻, 聲音聽不出喜怒:“可以, 我會安排。” 蘇知很養生地向他推廣自己的咸魚理論:“身體重要,就算少賺點錢,也沒什么。” 謝疑唇角彎了彎,不知道是不是在笑, 和他解釋:“不會,放權有放權的管理方法,不會影響公司效益。” 蘇知:“哦。” 謝疑事業心還挺重。 謝疑看著他澄澈清透的眼睛,柔軟的發梢垂在眼皮上, 謝疑幫他拂開, 露出光潔的額頭。 他道:“不會餓著知知的。” 蘇知眨眨眼:“……我又不是在說這個。” 先不說謝疑積累的財富已經夠多了,就算謝氏從現在開始迅速走下坡路, 他們的生活質量也不會降低。 就說即使謝疑沒什么錢, 蘇知也不會介意。 他自己有賺錢能力,和資本家是不在一個層面,但不至于沒有謝疑養他就生活不下去了, 他前世最后在打工人中,也算收入比較高的那一批,即使沒有謝疑留給他的財產,依舊能活的不錯。 但蘇知現在已經學會接受,上輩子到最后那幾年,他就已經接受了。 接受了謝疑想要養他的愿望。 他在人生的某個階段曾經鮮明地覺得錢財是一種庸俗的東西,但很多時候錢和愛是分不開的,他接受的并非單純的財產,而是那些東西背后攜裹的愛。 謝疑說:“以后時間多,可以多帶你出來旅游,這里太冷了,能玩的項目太少,以后就去氣候好一些的地方。” 蘇知:“還好,我覺得還不錯。” 對他這種常年宅居的人而言,能夠出去玩這件事本身就夠有存在感了,只要是和謝疑一起,他對去哪里玩什么其實沒有太多的執念,想一想好像都區別不大。 蘇知想了想,說:“旅游這件事也不用那么頻繁,會累。” 他才沒有那么勤快。 謝疑:“嗯。” 他淡淡地應著,沒有解釋自己“沉迷工作”的真正原因。 是因為蘇知從前對他的排斥情緒太嚴重,不愿意和他長時間相處。 謝疑不想把他逼的太緊,又沒有什么業余的興趣愛好可以消磨時間,只好沉浸在工作中,才好少讓自己在蘇知面前出現。 之后,大概不用顧忌這些了。 他會減少在工作上的時間,之前培養的一批高管差不多可以歷練起來了,等到這批人養成后,他就可以不常駐在公司中。 隔著遙遠的地平線,謝氏兢兢業業的高管們此時還不知道,他們年輕力強看起來還能再一二十年的董事長,已經因為一句話興起了當甩手掌柜的念頭,從而過上比從前被老板ph得更嚴重的生活。 謝疑向蘇知承諾了會減少工作。 只是手里的事一時半會也放不下去,具體需要回國之后再安排。 謝疑盡量把不重要的事依照給助理和其他高管決策,總算暫時把一天的工作時間壓縮到了七小時內。 蘇知勉強滿意。 于是在謝疑要求要抱著他工作的時候,就有點立場不堅定地妥協了。 謝疑多了個新毛病,喜歡在工作的時候抱著他,即使不抱著,也要捏著他的手腕或者腳踝,或者把手按在他肩頭、腰側、背上。 一邊聽報告,一邊時不時揉捏一下。 總之必須得碰到他身體的某一部分,像個患有皮膚饑渴癥的病人一樣。 蘇知:??? 這也太粘人了。 謝疑現在真的是越來越離譜了,從前也沒見他這樣呀,簡直離不開人。 蘇知覺得他越來越過分了,但是又很難拒絕。 謝疑的態度并不強硬,他只是用黑漆漆的眼眸看著蘇知,眸色專注凝沉,低聲反復詢問,假如蘇知不愿意,他就過一會兒再來問一遍: “可以嗎?” “……” 讓蘇知總是想到兒時鄰居家那只在籬笆后面等待的狗狗,于是糊里糊涂的,總沒辦法狠下心拒絕他的靠近。 謝疑用那樣的眼神看著他,總讓他覺得這個人得不到回應就要干渴地死去了。 某種程度上,蘇知知道這不是一種錯覺。 假如不和他在一起,謝疑是真的不會再繼續活下去。 ……怎么會有這種人啊? 每次想起這一茬,蘇知心里就有點軟澀,于是原本就不堅定的心不由得變得更軟,底線一退再退。 不知何時,回頭一看,驚覺底褲都要沒有了。 蘇知意識到自己被謝疑拿捏了,但又很難掙脫,好苦惱。 …… 這晚,謝疑在和國內的高管視頻連線開會。 因為時差問題,謝疑開會的時間總是比較奇怪,晚上或者凌晨,蘇知禁止他凌晨起床后,就基本都是在晚上開會了。 對面有人低聲匯報:“謝董,這個季度的新項目開發……” 謝疑聽了一會兒,打斷他,淡聲問:“這個數據怎么匯總出來的?” “這個、這個,是……” 對面又去翻找資料,謝疑轉而點了另一位高管的名字,讓他做匯報。 蘇知有點困,安靜地看著謝疑工作。 工作時的謝疑神色有種難言的漠然,他的話并不多,態度客觀上也不算兇,但周身天然帶著壓迫感,薄唇中吐出的簡單幾個字,總能讓對面的人噤若寒戰、一臉緊張地應答。 氣氛很肅穆。 在這樣嚴肅的氛圍中,恐怕很少人能想象的到,在攝像頭照不到的范圍中,謝疑的腿上躺著一個身形纖細的青年,穿著柔軟簡單的睡衣,要睡不睡地半闔著眼,與嚴肅沉悶的開會畫風極度不符。 謝疑一只手貼在蘇知頸側,把他的脖頸抓在手中,但沒用什么力氣,只是貼上去握著,靜靜感受著掌下溫熱的體溫和脈搏的跳動。 指節時不時蹭過小巧的喉結,沿著頸側、下頜線條摩挲,有時也在他唇角揉一下。 蘇知漸漸習慣他的碰觸了,男人的手在他頸上游移,帶來一股溫暖又舒適的力道,他剛吃了飯,本來就呆呆的,被這樣一撫摸,更提不起精神。 男人在高管們聽來心臟驟縮的嗓音,落在蘇知耳中,也因為過于熟悉變成了催眠的一部分。 他完全沒有被嚴肅的開會氛圍感染到,整個人困困的。 沒多久就伏在謝疑腿上睡著了。 半夢半醒間,男人的指節又來碰他的下巴,蘇知側了側頭,在夢中氣哼哼地用腦袋把它壓住。 “……”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