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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公主-《我憑破案冠絕京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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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城時已是夜幕初臨,        御街上霜雪盡除,只余屋脊飛檐上一片皓白。

    華燈錦繡,人潮如織,        直令離京月余的秦纓有些恍惚之感,她邊看街景邊說辦差之行,半盞茶的功夫后,        嘆道:“此行雖跑了遠路,        卻也還算順利,        只是沒想到去江州之后又遇到謝府出事,否則定能早個三五日回京。”

    秦璋也聽得感慨,        “江州謝氏極有盛名,        倒是沒想到這嫡支也能出這樣的腌臜事兒,        多虧你們回去,否則那府中眾人還蒙在鼓里,你這一趟跑了一大圈,眼見得累瘦了?!?

    秦纓牽唇,“我看爹爹才是清減了,        您放心,        這樣的機會不多,        往后我都陪在您身邊,您適才說南詔使者十日前便到京城了,那為何贈禮昨日才到?”

    秦璋道:“南詔此番來了兩位皇子,        都是南詔王所出,        還有一位公主,        是他們國中部族王爺之女,        他們十日前入京,        隨行也有不少贈禮,        但昨日到的這個,據說是此番供品之最,因極費車馬,路上走的慢,晚了十日才到?!?

    秦纓早料到南詔使者已到了京城,想到來年戰亂,她不由道:“女兒在路上聽芳蕤提起,說此番他們派了皇子、公主,多半是來求冶鐵治水之術,可是當真?”

    秦璋牽唇,“多半是了,眼下他們都住在未央苑中,尚未與陛下開口,他們那里只有春夏,并無秋冬,這幾日由兩位皇子作陪,日日在未央池畔賞雪,很是逍遙,聽說他們并不急著返程,那位公主還與皇后說,想在大周住一輩子?!?

    秦纓微訝,“她想留在大周?”

    秦璋點頭,又道:“皇后和德妃都很喜歡她,她今年十七歲,與兩位皇子都可相配?!?

    秦纓不由詫異,在她印象中,原文似乎并無南詔公主嫁給大周皇子,她遲疑道:“南詔……南詔會讓公主嫁來帝都?”

    秦璋莞爾,“為何不讓?幾十年前,南詔想嫁女兒過來,皇室還看不上,豐州之亂后,大周雖國力衰微,但小小南詔還是不敢輕慢咱們的,南詔王膝下無女,這位阿依月公主很得南詔王寵愛,由她嫁來帝都,正昭顯南詔王尊崇之心,百年前南詔有十多個部族,相互爭斗不休,而南詔王這一族之所以能統一其他部族,也是得周王相助的結果,否則他們哪里能立國?”

    秦纓半信半疑,若南詔公主嫁給本朝皇子,那南詔當不至于會對大周生反叛之心,但劇情走向真能這樣容易改變?

    說話間馬車近了宣武門,到了宮門前,又轉向往西行,只走了半盞茶功夫不到,一座亭臺飛檐滿布的園林入了秦纓眼簾,她不禁道:“這便是黃庭的遺稿?!?

    忠勇侯府案中,那座殺人的假山便是黃庭之作,彼時秦璋提起,宮中正在修建的,用來招待外朝來使的未央池便是黃庭遺稿,秦纓記了幾月,如今終于得見真顏。

    未央池占地極大,可通達后宮,其內仿南國園景,山水奇絕,秦纓與秦璋下了馬車,李芳蕤與李云旗也到了,秦纓等了李芳蕤一步,跟著秦璋進了守衛森嚴的正門。

    門內早有內侍等候,見是他們來了,立刻在前引路。

    冷月當空,園內亦是冰霜皚皚,積白之下,尤可見蔥蘢綠意,沿路行來,盞盞螢燈掛在晶瑩枝頭,雪月交輝,越將園景襯的如夢似幻,剛上一道玉橋,一陣絲竹之聲傳了過來。

    引路的內侍此刻道:“侯爺,今夜夜宴設在長春殿,太后娘娘片刻前已經到了,這會兒應該在花廳中和各位娘娘、各家女眷說話?!?

    秦璋頷首,回頭道:“你們才回來,先去給太后請安?!?

    秦纓和李芳蕤應好,過了玉橋,至一處鄰水殿宇,正是今日設宴之地,絲竹聲漸大,燈火亦將亭臺軒窗映照的瓊樓一般,待走上廊道,便聽一墻之隔的花廳內,正傳來女子銀鈴般的嬌

    笑。

    “太后娘娘,秦侯帶著縣主到了,郡王家的姑娘也回來了?!?

    內侍在門口稟告,只聞廳內一靜,太后含笑道:“云陽和芳蕤回來了?快,快把兩個孩子帶進來,這都一個多月了——”

    話音落下,幾人先后進了廳門,廳內地龍暖熱,燈燭高懸,秦纓目光一掃,便見太后與皇后坐在北面首位,德妃與淑妃陪坐在皇后一側,文川長公主李瓊坐在太后一側,其他夫人、小姐按次端坐,宣平郡王府柳氏也在此,見李芳蕤進門,她眼底亦是激動。

    但秦纓和李芳蕤都注意到,滿堂宗室權貴的熟面孔中,坐著一位陌生女子。

    她身著寬袖大襟繡星月走獸紋紫色華裙,外套藏青白狐裘領坎肩,頭戴瑪瑙墜松石銀鏈額箍,墨發皆編做細辮披肩,整個人都透著異域綺麗之姿,再加上她深邃靈秀的眉眼與偏黃的膚色,自然便是那位來自南詔的阿依月公主。

    “云陽,芳蕤,你們終于回來了!”

    鄭太后笑意漸深,直朝著秦纓伸手,柳氏也站了起來,秦纓與李芳蕤行了禮,一個走到太后跟前,一個撲到柳氏懷中,其他人見狀,少不得打趣兩句。

    太后拉住秦纓,上下打量她,拍她手背道:“兩個都瘦了,人也黑了,這一走便是個把月,可是叫人好生惦記,看你們往后還這樣跑不跑了!”

    秦纓笑道:“讓您掛心了。”

    太后這時又對秦璋與李云旗道:“行了,哀家留她們說話,你們自去殿上吧?!?

    朝臣皆在前殿,待秦璋二人離去,太后便看向那紫衣女子,“阿月,這是云陽,是哀家外孫女,與湄兒是表姊妹,她極是聰穎,那是芳蕤,也是李姓宗室之女,她擅騎射,必定能與你玩在一處,你們又皆是同齡的,往后多走動才是。”

    自秦纓進門,阿依月的目光便在二人身上掃來掃去,她眼瞳晶亮,放肆無忌,只那份氣韻便與大周的名門貴女全然不同,此時她站起身來,開口便是流利的大周官話,若不看模樣,只叫人當她是大周女子。

    “云陽,你便是那個被陛下封了御前司案使的云陽縣主?”

    阿依月大睜著眼睛,眼睫似扇羽纖長,秦纓牽唇,“正是我,聽聞公主已到了京城十日,可還習慣?”

    阿依月笑意一盛,“我從未見過這樣的大雪,自覺好玩的,我聽聞你們二人跟著朝官南下去抓殺人的兇犯了,可抓到了?”

    秦纓和李芳蕤對視一眼,李芳蕤道:“那是自然?!?

    阿依月似是驚愕,“我聽聞大周女子只會相夫教子,從不參與朝政,你二人倒不尋常,可見大周也并非那般教條森嚴嘛!”

    此言一出,廳內女眷們面面相覷,不知做何表情才好,鄭皇后笑道:“阿月性子天真爛漫,定是你父親母親極盡寵愛,本宮聽聞,阿月的母親也是公主,且擅武?”

    阿依月點頭,“正是,我母親擅騎術,箭術亦不虛男兒,還上過戰場,只是七八年前,與西羌一部族交手之時受了傷,如今腿腳有些不便?!?

    鄭皇后面露遺憾,“你母親果然驍勇,令人敬服,若她不曾落下傷病,便能接她來大周看看周土風物,你如此喜歡大周的雪景,想來你母親也十分喜歡,實在是可惜?!?

    阿依月心腔微窒,“我母親……”

    聽著鄭皇后所言,阿依月心底冒出幾分別扭來,但鄭皇后的笑意溫柔而遺憾,叫她挑不出錯,她眉眼間閃過一抹惶惑,低了聲道:“她沒辦法的,南詔尚武慕強,她是外爺獨女,要為了部族而戰的……”

    女眷們的笑容舒心了許多,阿依月眼底光彩微暗,秦纓這時道:“我來的時候,聽聞今日南詔要向大周獻寶?”

    阿依月精神一振,“正是!此番王上可是準備了南詔最珍貴的寶物獻給陛下

    !不過我此刻還不能說明,待會兒你們便知道了。”

    秦纓看向太后,“我與芳蕤回來的巧了?!?

    太后笑,“就你鬼靈精!”

    話音剛落,一個內侍在門口道:“娘娘,內宮來消息,說陛下這會兒已經往這邊趕來了。”

    太后聞言站起身來,“既是如此,那我們也去前殿吧,時辰也差不多了?!?

    侍婢們立刻送上斗篷與手爐,很快,太后與皇后姑侄二人當先出門,崔德妃笑容明艷,這時朝阿月招手道:“公主,我的手爐小巧,正好給你用——”

    阿依月露出笑意,幾步迎了上去,崔德妃將手爐塞給她,二人親近地相攜而出。

    后妃與女眷們如云而去,秦纓落后一步與李芳蕤走在一起,李芳蕤輕聲道:“我哥哥說這位公主并非南詔王所出,是南詔最大的部族王之女,自小養在宮廷,算是南詔王半個親生女兒,她還有個弟弟,如今十歲?!?

    秦纓亦低聲道:“我父親還說她或許會留在大周。”

    李芳蕤意味深長道:“但我哥哥說她本來是要嫁給南詔大皇子的,結果那位大皇子常年多病,藥不離身,她父親不愿意女兒嫁給一個病秧子,一直不答應婚事,如此惹得了南詔王不快,此番出使,本來能帶其他公主的,卻偏偏——”

    李芳蕤話語忽斷,聽得認真的秦纓不禁側眸,便見李芳蕤不知怎么,目光釘在了遠處的廊道上,秦纓狐疑看過去,不禁眉頭一揚。

    隔著一處霜雪皚皚的中庭,內侍們打著燈籠,正護送著貞元帝從內宮方向行來,跟在貞元帝身后的有五六人,當首者是個器宇軒昂的褐袍男子,其人鬢發微白,冷面寬額,劍眉飛揚,通身威勢,在他身后,是一個多時辰未見的謝星闌,謝星闌身后,又跟著崔慕之與方君然,多半是聽謝星闌朝貞元帝復命的。

    秦纓不知李芳蕤在看誰,只道:“定北侯回來了——”

    李芳蕤這才回神往那褐袍男子看去,“是,是的,不僅他回來了,信國公也回來了,我哥哥說近來朝堂之上很緊張呢?!?

    定北侯杜巍,是杜子勤與杜子勉之父,其人掌管十萬北府軍,常年駐守幽州。

    豐州之亂時,尚是老定北侯杜淵掌軍,彼時杜淵帶兵南下,救駕有功,在杜淵死后,杜巍襲爵,北府軍的軍權亦未旁落,多年來,杜氏一門都極得貞元帝看重,但因杜氏無女兒嫁入皇室,縱得帝王信任,到底比不上鄭氏與崔氏勢大。

    越過明黃傘蓋與重重人群,秦纓遙遙與謝星闌對視了一眼,隔得太遠,秦纓還未看清他面上神色,便被裹挾著轉了方向,她疑道:“杜氏不是最會獨善其身?”

    李芳蕤輕哼,壓著聲道:“陛下當政,杜氏可獨善其身,可倘若要立儲了呢?陛下早先對忠勇伯府的事留了情面,這里頭多是崔德妃出力,哥哥說從那之后,朝中各派便坐不住了,最先提出立儲的,便是鄭氏一脈的老臣,這月初,崔家也有人在朝上提立儲之事,陛下并未駁斥,似乎真有立儲之心……”

    前后皆是人,李芳蕤不敢多說,秦纓心底咯噔一下,也不敢再問,按照原文,如今是陸柔嘉嫁入長清侯府不久,并未對朝斗著墨太多,但她依稀記得,謝星闌與崔慕之因立儲之爭斗狠,至少是在兩三年之后。

    思及此,秦纓目光越過人群,看到了自她進門便未說話的蕭湄,她不過走了月余,蕭湄似沉靜了許多,這半晌跟在李瓊身邊,眉眼都未抬幾次,實在叫人意外。

    長春殿乃未央池主殿,因是新建而成,最是氣象煊赫,剛走到殿門口,便遇見從另一側繞來的貞元帝一行,貞元帝駐足,往人群中掃了一眼,“云陽何在?”

    秦纓快步上前,“給陛下請安——”

    貞元帝上下打量她幾眼,頷首道:“不錯,此番你與

    李家姑娘也算經事了,適才謝卿已為你請功,晚上朕讓人把賞賜送去你府上?!?

    秦纓快速瞟了謝星闌一眼,自是謝恩。

    殿內已經等了許多宗親朝臣,在山呼的禮拜聲中,秦纓跟著人群入了殿門,目光一掃,便見秦璋正與一個華服錦衣的高瘦男子站在一處,秦纓眨了眨眼,待走到秦璋跟前,便見秦璋道:“纓纓,還不拜見你鄭伯伯——”

    秦璋口中的“鄭伯伯”便是信國公鄭明躍,他是皇后的親哥哥,鄭太后的親外甥,掌管十萬鎮西軍,又享世襲國公之位,是比長清侯崔曜更尊貴的大周第一權臣。

    秦纓自乖乖福身行禮,鄭明躍含笑打量她,“兩年未曾回京,云陽出落的愈發像她母親了,聽聞你如今本事極大,比金吾衛的武侯都要厲害。”

    秦纓連聲“不敢當”,秦璋見貞元帝與太后皆已坐定,便也帶著秦纓入席,剛坐下,門口內侍又道:“陛下,幾位殿下和南詔使臣到了——”

    貞元帝朗聲一笑,“快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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