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幕 玄甲騎兵 三-《孿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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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此機會,將炎便如一頭猛獅般大聲咆哮起來,以左臂死死地勒住了馳狼的脖頸,右手則攥緊拳頭,朝那畜生頭顱一側狠狠擊了下去。幾拳過后,那馳狼不禁有些暈頭轉向起來,居然被少年硬生生地扳倒在地,一連掙扎了數下都沒能爬起身。
將炎卻并沒有因此而松勁,反倒兩腳發力蹬住地面,迅速從腰后抽出了明晃晃的百辟,刀鋒直指暴露在外的柔軟狼腹。
削鐵如泥的短刀毫不費力便沒入了狼皮之下。吃疼的馳狼“嗷”地一聲慘叫,以一個極為古怪的姿勢伸出后腿,一腳蹬在少年胸前。
將炎不敢輕易放手,只得生生接下了這一腳。雖然沒有被巨獸當場踢飛,短刀卻還是脫了手。他登時覺得前胸火辣辣的疼,低頭一瞧,只見數層衣衫竟已被扯得稀爛,露出下方四道長達數寸、鮮血淋漓的爪痕。
戰機轉瞬即逝,巨狼吃了一刀后愈發猛烈地掙扎起來。眼見身下壓著的巨獸即將掙脫,將炎立刻沖一旁的同伴吼道:
“快幫我把刀找回來!”
早已被嚇傻了的甯月方才回過了神,連忙摸黑在泥濘中尋到了掉落的百辟,又慌慌張張循著同伴的聲音拋將過去。然而因為太過緊張,少女根本無法控制自己手中的力道。將炎雖凌空接住了短刀,卻沒能握在刀柄上。但此時他已顧不了那么許多,直接攥緊手中唯一的武器,朝著被左臂箍住的狼頸上用力割了下去。
一股滾燙的液體自鋒利的刀尖之下涌將出來。這次少年使上了十二分的氣力,當即便在巨獸脖頸上拉出了一道足有半尺長的大口子。
劇痛之下,馳狼鋼針般的鬣毛盡數炸了起來。它猛地收緊了渾身的肌肉,重又于山坡上立起了身,想要從將炎的手臂下掙脫。但很快,那具碩大的軀體突然停止了掙扎,仿佛一座小山般轟然倒了下去。
將炎就地一滾,順勢避過了馳狼迎面壓下的沉重身軀。他仍心有余悸,直至紅頭發的姑娘走到身邊奮力將自己攙扶起來,方才注意到掌心早已被百辟割出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口子。此前其后背上的刀傷也于搏斗中再次迸開,染得渾身一片鮮紅。自指尖衣角倏倏滴下的,也不知究竟是人血還是獸血。
“小結巴你要不要緊!”
甯月聲音顫抖著要替將炎止血,卻被他拒絕了。男孩將掌心的傷口在雨水里沖了沖,又嗤啦一聲自袖口撕下一條碎布,胡亂包扎了一番,語氣間依然充滿了難以抑制的緊張:
“方才我所殺的僅僅是一頭尚未成年的小狼。崽子在這里,母狼也必定不會遠??諝庵袧M是血腥味,不消多時它定會循著氣味尋過來!若是再遇一次,我倆恐怕插上翅膀也難飛了。此地絕不可久留!”
甯月也知道同伴所言不錯,忙從地上撿起了沾滿了鮮血的百辟收在自己的懷中。而后與少年人相互攙扶著,沿山脊上一條早已廢棄不用的古道繼續朝高處攀去??蓪⒀咨砩系膫麆萘钏麅H存的體力急速地流失,兩條腿就像灌了鉛水一般沉重,越走越慢。
不知行了多久,連續不斷的水聲終還是傳入了兩個孩子的耳中。暴雨之下山溪陡漲,流水清楚地向他們提示著自己的方位。
宛州第二大河雉河便發源于這雷引山上,一路奔騰向東,同南方的離水一道匯入沁夢澤,隨后向北注入衍江。將炎明白,只需循著那轟鳴的溪水下山,便或許能尋得一處有人定居的村落求救。
然而事情并不會如此簡單。二人好不容易跟著流水繞到了山峰東側,卻發現橫亙在自己面前的,竟是一道深不見底的絕壁。寬逾十尺的溪水在懸崖盡頭朝下方漆黑的深谷中直墜而去,水聲回響,經久不絕,甚至連面對面說話,都需用盡全力喊出來。
正所謂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就在二人準備折返回頭,另尋他法下山的時候,眼前的黑暗中竟又鉆出了數條人影。對方是幾名穿著玄甲的武士。黑暗中,將炎只能看到其鎧甲上反射出的微弱天光,以及夜色中白亮如炬的長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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