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甚至,最后他對少年的印象都模糊了下去。 可世事弄人。 他竟在今天再次見到了那個好看的少年。 時間似乎唯獨鐘愛著他,不舍得在他身上留下半分痕跡。 是啊,這么好看的少年,哪怕他是時間,也不舍得觸碰到他。 “是您啊。” 油紙傘下的蘇長生,露出由衷的笑意:“我們應該有五十幾年沒見了吧,那時候你才那么一點,看到我時還夸我好看呢。” 吳老頭也發出了響亮的笑聲,他似要將先前的壓抑一股腦地笑出來,又像是在掩蓋幼小時的童言無忌。 “方源,來收炭了!” 方源聞言跑了出來,迎面便撞進了鵝毛大雪中。 “唔,好大的雪啊。” 赤血斬魔刀在腰間搖晃,方源沐浴著大雪來到了門口。 他沒有撐開天賦圖,反而很享受覺醒后的第一場雪。 “一袋銀子。” 吳老翁接過銀子時目光復雜。 在這位朝氣蓬勃的少年身上,他竟看到了蘇長生曾經的影子。 “這是我徒弟方源,這幾年應該都會是他來收炭。” 方源輕松拎起兩筐炭回院倒下后,將筐還給了老翁。 “仙人,下次老朽可否帶犬子來認路?” “可。” 傳承在一代又一代間流轉。 下至挑炭老翁,上至掌門傳承。 代代相傳,代代更迭,源遠流長。 沒有挽留或給予過多便利,蘇長生就這樣看著老翁彎著腰遠去,像是在看另一個自己。 白嫩的小手伸出傘外,接過了三片雪花。 世間不會出現兩朵相同的花,但世間遍地都是相似的人。 “正淵我們走,先去應竹仙峰吧。” 蘇長生倒是想去姑蘇仙峰,他也相信長白依會很歡迎他,并很樂意幫他的忙。 但這無疑會惹得花神月生氣,何必急于一時呢? “蘇前輩,小八身子骨太弱,還是俺帶你出去浪吧。” 子瑯冒著雪跑了出來。 身高力壯的他,像是要把鵝毛大雪都擠到一邊去。 方源果斷躲開,順便用雪洗掉了手上的炭灰。 正淵輕飄飄讓開,曾被子瑯打過的地方傳來爽感,但這點感覺已無法再引起他的興趣。 因為。 在他衣服下的心口位置,那里已經被撓出了血痕。 蘇長生第二次走入他的心底,在啟蒙的微光中栽種下了會發光的草。 也是從那一刻起。 哪怕他知道黑暗才是心靈的底色,可卻仍舊飛蛾撲火般貪戀著光明的灼燒。 來自心靈的灼燒痛不欲生,比刮骨療傷還要直接。 甚至,他還能感覺到一種被觸怒的憤怒。 但也正因如此,他才更為興奮。 肉身上傳來的疼痛如男女那點破事般短暫,也就回味起來有點精神上的慰藉。 但靈魂上的憤怒、心里長草般的痛苦與之不同,那是一種持續長久且對他有益的正向舒爽。 他每次走入自己的心底,都能帶來不一樣的爽感。 果然,蘇前輩是不一樣的。 子瑯練有金鐘罩鐵布衫,臂力驚人。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