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沈宜善垂首,不去與燕璟對視。 他非要一口咬定自己眼光極好,她也無從反駁。 曦兒姐姐的事情一旦可以解決,她心頭的大石也能放下。 沈宜善低著頭,看見一雙白底黑幫繡銀云的皂靴靠近了自己。 那雙皂靴在自己面前停下,腳尖差一點(diǎn)就要碰到自己的繡花鞋了。 直覺告訴她,又將發(fā)生不太好的事情。 “抬起頭來。” 燕璟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沈宜善只好照做。 她一抬頭,就對上了燕璟似笑非笑的眼。 沈宜善不明其意。 燕璟笑起來有一股超凡的氣度,宛若高高在上,睥睨之處皆是螻蟻。 “你無需什么都會,因?yàn)楸就跏裁炊忌瞄L。” 沈宜善一噎,這話甚有歧義,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和她互補(bǔ)。 燕璟捉住了沈宜善的一只小手,把她往桌案旁帶。 雞翅木桌案上擺著一副剛剛臨摹的畫,但還沒有完成,這是一副美人圖。美人衣裳不整,衣襟半敞,里面是一件繡荷花的小衣,就是這種將露未露的姿態(tài),才最是惹人瞎想。 美人腰身纖細(xì),但/胸/脯/傲/然/挺/立。 燕璟畫功一絕,將美人獨(dú)特的風(fēng)情之處,恰如其分的畫了出來。 即便還沒畫上臉,但也讓人流連不已。 沈宜善瞬間臉色漲紅。 就在她要撇過臉去,目光落在了美人胸口上方的小紅痣上,她頓時呆住,旋即怒視了燕璟一眼。 “你、你太過分了!” 燕璟擰眉,“這是本王夢中的女子,你故此如此慌張?” 沈宜善又看了一眼小紅痣,錯不了的,與她身上的那顆小朱砂一模一樣,毫無差別。 他又怎會知道?! 總不能是巧合。 此時此刻此地,“巧合”二字仿佛成了天大的笑話。 沈宜善無地自容,以為是燕璟是在什么時候偷窺了她洗澡,羞憤難耐之際,抬手一巴掌打在了男人清雋俊美的左臉上。 這實(shí)在是忍無可忍了! 沈宜善自知勢微,她對抗不了燕璟,但她也有自己的底線。 打完一巴掌,她心里害怕極了,但同時也羞憤到了極致,可恨的是,罪魁禍?zhǔn)走€不承認(rèn)! “你……”沈宜善知道,她的置喙都是徒勞,遂只好轉(zhuǎn)身跑開。 她一向持重,下一刻卻是提著裙擺往外面直奔。 燕璟添了添唇角。 其實(shí),以他的身手,方才大可以避讓開那一巴掌,但他并沒有那么做。 親眼看著小姑娘次沖沖的跑開,燕璟又看了一眼他的畫。 這畫像分明沒有畫上臉,小善善何故如此……? * 左狼和王景很詫異。 沈姑娘為何這般氣煞了? 而且還似乎泫然欲泣的樣子。 難道是王爺對她做了什么? 這時,燕璟也從雅間走了出來,左狼和王景眸光一滯,比方才還要震驚、好奇。 燕璟的膚色本身就白皙,但在漠北領(lǐng)兵數(shù)年,膚色呈現(xiàn)小麥色,回京這陣子又養(yǎng)回來了。故此,臉上的巴掌印十分明顯。 左狼和王景還是第一次瞧見自家王爺?shù)哪樕蠏觳省? 就……讓人忍俊不禁! 但他二人半點(diǎn)不敢笑出來。 必然是王爺對沈姑娘動手動腳了,沈姑娘矜持自重,不允許王爺胡來,這才導(dǎo)致王爺被打。 嘖嘖,王爺啊王爺,你也有今天! 燕璟目光淡淡,身子越過兩位心腹時,他二人已經(jīng)腦補(bǔ)了一場強(qiáng)制寵的戲碼,不可謂不刺激。 燕璟語氣清冷的留下了幾個字,“走,去皇宮。” 左狼和王景對視了一眼,交換了眼神,憋著笑意立刻跟上。 * 大半個時辰后,長壽宮。 燕璟能來長壽宮小坐,太后自然甚是高興。 卻見她的愛孫臉上有只巴掌印,太后愣了愣,詢問道:“這……可是沈家丫頭打的?” 燕璟并未當(dāng)回事,以免太后小題大做,屆時針對他的“藥引子”,燕璟把一切往自己身上攬,“是孫兒的過錯,她氣急了,這才動手,尋常時候她很乖。” 太后,“……” 她見過沈宜善好幾次,能看得出來對方是個識大體的好姑娘。 這到底是氣到什么程度了,會動手打人? 換句話說,燕璟對人家小姑娘做了什么? 太后雖疼愛燕璟,但這一次并沒有偏袒他。 燕璟八尺有余,又是武將,沈家丫頭在他面前宛若是弱柳扶風(fēng)。 必然過錯一方是燕璟! 太后喝了口溫茶壓壓驚,語重心長,“你呀,莫要像個莽夫一樣!” 燕璟,“……”他不過就是畫了一副美人圖而已,怎么就成了莽夫了? 燕璟來長壽宮是有目的的,他這人素來直接,就把吳曦兒的事情,籠統(tǒng)的闡述了一遍。 片刻,太后完全明白了。 她老人家一手拍在了紫檀木桌案上,“吳家實(shí)在是過分!丟盡了侯爵大戶的臉!也不怕被天下人/恥/笑!” “既然小璟想讓哀家收吳曦兒為徒,哀家就聽你的。哀家命人擬旨,賜她長寧居士這個稱號,你看如何?” 燕璟是受人之托,前來解決問題的。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