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燕璟的視力極好,可以看清數(shù)十丈開外的細節(jié)。 從他的角度去看,傅茗正握著沈宜善的手腕,他二人不知在說些什么,沈宜善又堅持把自己的手腕抽了回去,拒絕的態(tài)度似是十分強硬。 看到這一幕,燕王內(nèi)心的火苗稍稍滅了一些。 接下來,傅茗似是猶豫片刻,然后把小舟劃到岸邊。 沈宜善上岸,由曉蘭的攙扶著,上了馬車。而傅茗就站原地目送,并沒有任何僭越之處。 看到這里,燕璟內(nèi)心的小火苗又掐滅稍許。 他眸光微瞇,似是在思量著什么。 怎么? 那沒心肝的小女子對傅茗也是/欲/擒/故縱? 好一個心機女子! 正如在法華寺所抽的那根桃花簽一樣。 她還真是遍地撒桃花! 畫舫一片詭譎的安靜。 眾人眼觀鼻鼻觀心,誰也不敢多言。 在場的世家子弟都是太子邀請來的,他們這些人皆是太子的入幕之賓,太子卻把他們引薦給燕王,可想而知,太子時打算和燕王聯(lián)盟了。 按理說,大家都是自己人,便也用不著膽戰(zhàn)心驚。 但燕王這人與旁人不同,單單是有關(guān)他的那些傳言,就足可令人膽寒,是個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眾人大氣不敢喘一下。 不明白這尊煞神是怎的了? 莫不是也想摘沈宜善那朵嬌花? 可,燕王殿下不是不好/女/色/么? 還是說……燕王真正在意之人是傅茗?! 要知道,燕王剛回京不久,就當眾褒贊傅茗是美男子。不過,前不久燕王又毆打過傅茗。 事情往奇奇怪怪的方向發(fā)展了。 在場思路發(fā)達的世家子弟,已在腦子里腦補了數(shù)百回的話本。 這時,太子試圖打破尷尬氣氛,他算是看出來了,老二對沈宜善的心思一時半會打消不了。 “沈姑娘眼光高,凡夫俗子根本入不了她的眼。”言下之意,讓燕璟莫要太過擔心傅茗這個情敵。 太子自詡是天人之姿,但此前每回碰見沈宜善,對方也是對他避而遠之。 雖然太子不想承認自己不受追捧,但事實便是—— 沈宜善的確是看不上他…… 太子的“安慰”沒有起到任何作用,燕璟起身離開畫舫,整個人透著一股冷意,他所到之處,獨留一陣薄荷沁涼氣息。 太子無奈,只能跟上去。 在太子看來,他和燕璟正處于多事之秋,眼下是謀劃大業(yè)的時候,萬不可一頭栽進男女之事當中,他自己都已數(shù)日不曾召/寵/過東宮美妾了。 太子從夾板走上渡口,一直跟在燕璟身側(cè),絮絮叨叨: “二弟,你等等孤。”腿長走路就是快啊。 “你且聽孤一言,切莫再要沖動行事了,上次你毆打傅大人一事,萬一有人彈劾,可就遭了!” “那沈姑娘除卻容貌奇美、性質(zhì)溫和、知書達禮、爾雅聰慧之外,也沒甚其他優(yōu)點。二弟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呢?” “孤給你引薦幾位風情萬種的名伶如何?” “男兒大丈夫,不應(yīng)該顧及兒女情長,當以大業(yè)為重。” “……” 吵,實在是太吵。 他想毀滅一切。 燕璟厭惡有人在他耳畔嘮叨不休。 此前也無人敢如此。 錦緞廣繡下的大掌握了握,若非對方是太子,他大概已經(jīng)出手送了對方歸西。 燕王只想讓太子徹底閉嘴。 他突然駐足,微微側(cè)過臉,斜睨了太子一眼,“是么?那皇兄你為何睡了陸嬪?” 驀的,太子一噎,幾乎是瞬間渾身僵硬,像受了刺激之后炸毛的兔子,“老二,你是如何知道這樁事的?” 燕璟只是當擔斜睨了他一眼,這便邁腿離開,懶得搭理。 太子在溫熱的暖風中瑟瑟發(fā)抖,不過這種狀況并沒有持續(xù)多久,他轉(zhuǎn)念一想,立刻又安撫好了他自己。 老二什么都知道,卻還替他保秘,且不用那樁事威脅他,可見老二是當真拿他當做了親兄弟。 太子陷入無限感慨之中,以前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老二不愧是個將才,大氣! 他悠悠一聲長嘆,“人心隔肚皮,孤竟到了今日才察覺到老二的好啊——” * 太子沒有在宮外久留,與燕璟分別之后,就直接回了宮。 玩物喪志,他眼下無意識之中開始奮進,許是前陣子所受“冤枉”和“委屈”太多,太子打算洗心革面。 【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餓其體膚。】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