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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芳芳趕忙說：“沒事吳哥，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從我爸這個事我就看出來了，你盡管問就行。”

    我思忖了一下，想了想措辭，然后開口說：“這個問題就是……阿姨你以前是否在婦產(chǎn)科上過班，有沒有給人做過流產(chǎn)什么的？”

    這個話我只能這么問，主要有兩個原因。

    第一是我沒法直接問人家流產(chǎn)的事，會有些冒犯，何況還是這么多嬰靈。

    第二是我也確實懷疑，她媽是不是在醫(yī)院工作過，一般人咋可能有這么多的嬰靈，除非人流室的醫(yī)生，經(jīng)常接觸這些。

    芳芳媽媽愣了下，然后搖搖頭說：“沒有，我從來沒在醫(yī)院工作，咱也沒那個命啊，我就是一直打打零工，前些年還因為在廠子里干活，把眼睛給傷了，要是在醫(yī)院上班，就沒這個事了。”

    這倒也是，于是我想想又問：“那你以前有沒有參加過什么關于計劃生育的工作？”

    她又連連搖頭：“從來沒有過，我連初中都沒上完，咋可能混上那種工作……”

    但是她話還沒說完，芳芳就忽然插了一句：“媽，咱家還真有做計劃生育的，你忘了？我姥姥就是呀。”

    她恍然想起，一拍腦門說：“啊，對對對對對，差點忘了，她姥姥以前做過計生辦主任，但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這個事，跟我們有啥不好的關系嗎？”

    我點點頭說：“沒錯，的確有不好的關系。剛才我就在懷疑這個事，果然被我猜中了，現(xiàn)在她姥姥過的怎么樣？”

    她無奈苦笑：“都沒了十幾年了，上吊自殺了。”

    上吊自殺……

    我暗暗倒吸一口涼氣，問道：“那她為什么會自殺，你們知道么？”

    她搖搖頭：“不清楚，只知道那幾年她變得魔魔怔怔的，晚上總是作噩夢，喜歡把自己關在屋里，還經(jīng)常說胡話，精神恍惚，總說有鬼在抓她。我們都以為她是精神出了問題，吃了一些藥也沒啥用，工作也沒法干了，請假在家養(yǎng)著，后來也不知道咋回事，自己就在柴房里上吊了。”

    我大概是已經(jīng)明白了，芳芳她姥姥是計生辦主任，肯定是因為當年計劃生育，被流產(chǎn)的那些嬰靈都來找她算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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