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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正在被什么人給嚴刑拷打似的,看起來馬上就會哭出來。
「求求你……不要再繼續了,嗚嗚嗚嗚嗚,求求你……」
好吧,真的哭了。
但我明明是在把他的情緒,往積極的方向給調整啊?
看廖漆哭成淚人的樣子,白冬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快崩潰了。
過去她進行過那么多次的情緒微調,頂破天就讓治療者因為笑太大聲而下巴脫臼,或者哮病喘發作,哪里發生過這種事情啊?
「不要不要,我不行了……你想問什么我都說,求求你了,不要再繼續了……太難受了,我真的太難受了……求你了,停止吧,啊啊啊啊啊啊!!!」
在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中,白冬起身三步并兩步地走到了床邊。
她看著正在淚水正不停從眼鏡哐底下流出的廖漆,氣得咬牙切齒。
「說得跟誰在審訊逼問你似的?你這存心的吧?」
話雖這么說,但這其實完全是自己惱羞成怒。
白冬心里完全明白,廖漆絕對不是存心的。
畢竟那些各項生理水平的監測做不了假。
換而言之,這是讓自己給玩砸了——成為心智調整師以來,她第一次慘烈翻車。
是自己過去太傲慢了嗎?
白冬心想。
就因為之前沒有失手過,結果懈怠了對于專業技能的練習與精進?
還是因為自己忘記了當年導師的教誨——永遠要記得,患者是將自己的靈魂給赤裸裸地暴露給了你,你要想象自己的手上,承載著的是另外一個人易碎的靈魂。
看著躺在床上,一抽一抽地哭泣,嘴里不住地呢喃著「爸爸……媽媽……」的廖漆,白冬面色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她感覺自己仿佛有什么東西碎掉了。
再次睜開眼,她的眼神中只剩下了一片堅毅。
牙關緊咬,重新坐回了控制臺前,她勒起了袖子,露出了白皙的手臂。
深吸一口氣,她看著屏幕上的各項數值,將手指懸停在了虛擬按鍵上。
賭上自己作為心智調整師的尊嚴,自己今天一定要把廖漆的情緒給調整好!……
這個穴居人究竟是怎么笑得出來的啊?
烏頭-1一臉崩潰地看著躺在那里傻樂的「忒修斯」,總覺得對方這是在嘲笑他。
嘲笑他的無能。
自己訓練了這么久的審訊技巧,逆練情緒微調,經過了這么多年的積累,才終于將這個技能練得爐火純青。
結果即便是如此竭盡全力去喚醒對方的負面情緒,對方也只會……
「嘿嘿嘿嘿嘿嘿嘿……」
看起來就像是地主家的傻孩子在做白日夢,烏頭-1恨不得一巴掌把眼前這家伙的腦袋給拍碎。
但是拍不得。
畢竟是主管親自安排下來的任務,他沒可能自作主張的先斬后奏了。
忠于公司,服從上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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