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尤靜秋握著手里那張燙手的銀行卡,最后還是咬牙進了監(jiān)獄。 望著尤靜秋前去探監(jiān)的背影,尤驕陽突然掀開襯衫的衣角,露出腰上紅腫的文身。 那是一條銀色的狗鏈文身,是那個女人親自一針針刺下去的。 在刺青的時候,她還告訴他:“我媽媽說過,不乖的人,只要拴起來訓一訓就乖了。所以,你要乖一點。” 他腦海里浮過對方那張像洋娃娃一樣精巧可愛的臉,再一想到她拿著文身針給他刺青的冷酷樣子,忍不住咬牙切齒地罵道:“狗女人!” 過了片刻,尤靜秋便抹著淚從監(jiān)獄大門中走了出來。 尤驕陽走下車,遞給她一張手帕,“擦擦,哭什么,這都是她咎由自取。” 尤靜秋一屁股坐進副駕駛,擦著淚剜了一眼尤驕陽,有些怨念地數(shù)落起他來:“那是你的親妹妹,是這個世界上跟你最親近的人。驕陽,你以前明明很疼你妹妹的,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冷漠了?” 又覺得自己說的話太傷人了,尤靜秋囁喏了下唇瓣,心虛地解釋道:“我不是說你不關(guān)心她,只是覺得你不像從前那樣寵著她了。” “你夠?qū)櫵税桑及阉龑櫟盟瓦M了監(jiān)獄。”尤驕陽一句話把尤靜秋堵得無話可說。 坐上了駕駛座,尤驕陽啟動車子,有些倦煩地說道:“我早就發(fā)現(xiàn)她心術(shù)不正,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做了不少缺德事。我不是沒有提醒過她,可她根本聽不進去。” “你是當媽的,在你眼里,我跟明月都是令你驕傲的孩子。可你根本就不知道,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我們是什么樣子的人。就說明月造謠傷害其他女同學,買通混混羞辱競爭者這些事,你敢相信是她做的嗎?” 尤靜秋面色微白,緊捏著手中的帕子,那是滿心苦澀。“我...我不知道。說實話,直到現(xiàn)在,我都不敢相信明月會做出那種事來。” 尤靜秋這輩子做的最沒底線的事,就是偷了莫音書的丈夫。 至于那些犯罪的事,她還真的不敢碰。 卻沒想到,自己的女兒竟然做過那么多沒底線的事。 “明月把自己作進去了,坐幾年牢就出來了,你也別太焦慮。現(xiàn)在,你該做的是盡快振作起來,找一份安穩(wěn)的工作,等明月出來后,一家人再重新開始。至于徐澤清...” 尤驕陽臉上閃過一抹嘲弄的笑意,他說:“莫音書死的不明不白,我不相信徐澤清是完全清白的。媽,他能那樣對待自己的發(fā)妻,誰又敢保證他不會那樣對待你?” “如今明月沒有了利用價值,我因為家庭原因恐怕也受不到聯(lián)盟器重了。咱們母子三人對他而言沒有可取之處了,你得防著他,小心他反咬你一口。” 尤明月前段時間將徐澤清砸得頭破血流,他們這個家,就要快散了。 “還有。”尤驕陽嚴肅地警告尤靜秋:“媽,你不是個多聰明的人,你僅有的智商都用來勾引徐澤清了。徐星光那邊,我勸你最好是放下所有恩怨,不要去招惹她。她不是你我能對付得了的人。” 身為旁觀者,尤驕陽將最近發(fā)生的事看得很透徹。 他聽人說過,夏侯家族的小公子是個恃才傲物,極難接近的世家公子。他見過的美人極品何其多,不可能因為徐星光的容貌,就對她青睞有加。 他們能發(fā)展成為朋友,肯定有著不為人知的原因。 加上前段時間,徐星光跑去西洲市姜家大鬧一場,不僅大肆宣揚了姜恒的卑鄙行徑,還大張旗鼓地送了一對棺材過去。 而姜家被她如此羞辱,沒有傷她分毫也就算了,竟還真的答應(yīng)要放姜恒的血來還債。 可見,徐星光還有著他們不知道的背景。 如果她的背景是霍聞安,那倒還好。如果她的背景是她自己,那徐星光此人,就真的不能招惹。 “你對她的評價倒是挺高。”尤靜秋聽不得尤驕陽夸贊她。 哪怕她知道,徐星光那丫頭的確城府很深,不是她能對付的,但她卻不肯承認。 她對付不了莫音書也就算了,連莫音書的女兒都對付不了,這輩子還真是活得窩囊。 尤靜秋酸溜溜地說:“她都把你妹妹送去了監(jiān)獄,你還在恭維她。” “總之,你給我安分些,離徐星光遠點。至于徐澤清,你也別管他。等著看吧,徐星光就快要收拾他了。” 聞言,尤靜秋心中咯噔一響。 她對徐澤清是一片真心,并不愿意見到徐澤清被徐星光針對,便敷衍尤驕陽:“我知道了。” 尤靜秋口頭上答應(yīng)了尤驕陽,心中卻惦記著要早些回家,提醒徐澤清要提防徐星光那個惡女。 回到家中,尤靜秋滿屋子找了一圈,發(fā)現(xiàn)徐澤清竟然不在家。 “這人跑哪兒去了?”他剛出院,腦袋上的傷口還沒痊愈呢,怎么就出去了呢? 尤靜秋趕緊給徐澤清打電話。 電話響了片刻,徐澤清才接聽,他說:“我在南城這邊考察工程進度,給我打電話做什么?” 得知徐澤清帶著傷還要去工作,尤靜秋有些心疼他。 尤靜秋告訴他:“我去見過明月了,她在里面適應(yīng)的還不錯,就是總有些失眠。” 聞言,徐澤清冷淡地應(yīng)了聲知道了,便說:“我這邊有人在呢,回頭再說。” “好。” 電話剛掛斷,家里的座機又響了。 尤靜秋拿起座機,聽見一道男音客氣地詢問道:“請問是徐先生家嗎?我看到了你們的房屋出售信息,家里有人嗎?我們下午想過來看看。” 聞言,尤靜秋著實吃了一驚。 徐澤清要把房子賣了? 這么大的事,他竟然沒有跟自己商量過! 他們可是夫妻啊! “不好意思,我家下午沒人在,晚上再給你回電另約時間。” “好的。” 掛了電話,尤靜秋去到廚房,想煮杯咖啡。因為心神不寧,布粉的時候還不小心打翻了布粉器,咖啡粉散了一地。 尤靜秋拿來掃把掃地,但咖啡粉卻越掃越臟。 她突然丟掉掃把,蹲在地上抱膝痛哭起來。 她感到很委屈,腦子里,總反復出現(xiàn)徐澤清那天罵她時,說的那些羞辱的話。【你以為,靠出賣身體,你就能把兩個孩子好好養(yǎng)大?】 這句話從任何人口中說出來的殺傷力,都抵不過徐澤清帶給她的。 那可是她這輩子唯一愛過,為他生兒育女,為他甘愿當了一輩子地下情人的男人啊! 別人不知道她的不容易,徐澤清還能不知道嗎? 一個漂亮的女孩子,若不是走投無路,誰愿意去當外*圍啊。 尤靜秋出生在農(nóng)村,母親曾是村里最貌美的女人,嫁給了鎮(zhèn)長的兒子。后來,丈夫去外地經(jīng)商,錢沒掙到,還染上了賭癮跟毒癮。 自然,嫖也沒有落下。 后來,尤靜秋的父親因為嫖被抓,警署給他做尿檢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竟然碰了毒。 直等警署的電話打到了家里,尤靜秋那個可憐的母親,這才知道自己的丈夫究竟在外面做了些什么。 尤靜秋的父親進監(jiān)獄后,她爺爺受兒子的影響被革除官職,她的母親也跟父親離了婚。 離婚后,母親獨自帶著她進城打工。 尤靜秋的母親在工地上找了一份當廚娘的活,沒多久,就跟工地喪偶不久的包工頭結(jié)了婚。 尤靜秋跟著母親和繼父生活了幾年。 當注意到尤靜秋出落得越來越貌美時,繼父便對她起了歪心思。 那個畜生,他竟然把尤靜秋當做禮物,送給了一個地產(chǎn)公司的老總。 尤靜秋跟著對方生活了兩年,以為自己這輩子都要耗在老總身邊。但老總卻被仇人用刀刺破喉嚨死在床上,尤靜秋因為上廁所僥幸躲過了一劫。 那之后,尤靜秋就淪落風塵,走上了不歸路。 這些隱情,別人不知道,徐澤清卻是清楚的。 可他卻拿她那不堪的從前來羞辱她! 擦掉眼淚,尤靜秋將垃圾倒進垃圾桶。她站在這個過分寂靜的屋子里,望著眼前這熟悉的一景一物,總覺得有些陰森森的。 這個家是莫音書跟徐澤清婚后從上任房主手里買來的,重新裝修成了莫音書喜歡的復古美式風格。 尤靜秋搬進徐家時,為了彰顯自己這個女主人的身份,便將莫音書的那些照片全部拆下來打包丟走了。 但照片能丟,這屋子里的擺件跟家具,卻是莫音書親自挑選布置的。 此刻,站在莫音書生活了二十年的屋子里,尤靜秋竟覺得有些恐慌害怕。 她以前是不怕的。 但自從褚太太說莫音書的死,可能和徐澤清有牽連后,尤靜秋就有些怕了。 她總覺得莫音書的亡魂還徘徊在這間屋子里,雖是都有可能找他們索命。 尤靜秋竟不敢獨自一人呆在這間屋子里,她飛快上樓,跑進房間提了幾只包,就離開了徐家。 尤靜秋是徹底沒錢了,她打算把包買了,看看能不能湊點錢送去給尤驕陽用。 那孩子也不知道是從哪里弄來的那500萬,尤靜秋心里總不踏實。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