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這天, 瞻云就日,輝光日新。 掛六爻,負氣含靈, 凝山川, 干端坤倪。 因著今日的仙盟大會, 一大早在屋內時方鶴川便示意蘇婳婳附他的身子, 可蘇婳婳卻不應,倒不是不舍, 而是方鶴川到底與凡人無異, 至她附他的身起,便是在損耗他的心脈與魂魄, 既如此, 那便到正經(jīng)比試時再附不遲。 蘇婳婳掛在方鶴川的腰封上, 隨著方鶴川步伐橐橐而輕晃著, 待見著時辰差不多,二人便一道去了衍天宗正殿之外,上界能叫得上名號的宗門都來了,畢竟誰都想從衍天宗手里將縛魂燈贏回去光耀門楣。 正殿外有一個寬闊的廣場, 正發(fā)著瑩白的光暈, 像是一塊塊玉石鋪就,廣場上圍擁了好些人, 周邊有幾十根玉柱矗立、高聳入云不見頂, 靈氣氤氳,遠瞧著恢宏磅礴不已。 蘇婳婳哪里見過這樣的場面, 倒是方鶴川,一步一邁負手隱入人堆。 正這時,宏壯的正殿上方似有薄如霧瀲的云霧緩緩流動。 人群中不知是誰說了一句, “是逾白仙君!” 瞬然,嘈雜的人群忽得靜了下來,皆仰面朝正殿看去,竟有瞻云就日之態(tài)。 蘇婳婳也下意識去瞧,果然,須臾間,云霧散去,只見一道月白的身影凌空懸于正殿上方,連劍都不曾御,雙眸微動,俯瞰而視。 恍惚間,蘇婳婳好似與江逾白對視了一瞬,莫名得心頭一窒,慌忙道,“他在看我們?他發(fā)現(xiàn)我們了?” 這話是跟方鶴川說的,聲音很小,言訖,方鶴川便朝江逾白看去,隔得太遠,自然瞧不清楚,只瞧的見他面色漠然,居高臨下得掃了一眼廣場上頭的人,若說他瞧過來,自然不可能,方鶴川不動聲色地拍了拍蘇婳婳,示意她稍安勿躁。 蘇婳婳也意識到方才是她太過緊張,許是先頭在水牢里頭被江逾白嚇著了,如今但凡多瞧他一眼,就覺得好像有一道術法會忽然朝她襲來,心弦緊繃下生了癔癥一般,莫說她與江逾白之間隔了多遠,便是瞧見了方鶴川,也不會瞧見掛在方鶴川腰封上的她。 那頭江逾白從容地至袖襟中拿出一個煙紫色的散發(fā)的悠悠光暈的東西,正是傳說中的縛魂燈! 江逾白隨即雙手結印,將縛魂燈懸空于胸前三寸之地,闔眼念了一道咒,下一刻,一縷金色的光暈將縛魂燈全然包裹在內,之間縛魂燈緩緩旋轉著,周邊光暈漣漣,已然設下了結界。 蘇婳婳不禁腹誹,果然是聚魂生肉的好東西,只這般瞧著,都覺周身舒暢不已,難怪仙盟大會來了這樣許多人。 - 待日暈照臨之事,只聽得一聲渾然天成的鐘鳴聲響起,廣場上便又升起了幾根玉柱子,將廣場劃分成了幾處比試的地方。 各個宗門兩兩相較,比試開始。 在廣場上比試的都是宗門修士,那些德高望重的長老眼下都在貴席上端坐著,卻不見江逾白的身影。 至此,蘇婳婳終于松怔開來,示意方鶴川尋著機會上場。 比試分三天,今日第一天比試,倒也不拘著誰能上誰不能上,有意者皆可上去一試,贏一場便可得一塊月牌,待日落,每個宗門里,月牌數(shù)前三的修士便可進入第二日的比試。 初時,方鶴川踱著步子游走在各宗門的比賽場地之間,有意避開衍天宗的人,待見著哪個宗門的實力稍弱,便拍了拍蘇婳婳。 蘇婳婳當即掐訣附身在方鶴川身上,只是在上界用這樣的邪術,不僅方鶴川心脈魂魄會受損,連帶著蘇婳婳都在遭受著噬魂蝕骨之痛,可眼下也不是呼痛的時候。 想著方鶴川平日里的表現(xiàn),蘇婳婳又不敢太過招搖,裝模作樣受了一些小傷,因著仙盟大會點到為止,那些道法迫在修士身上倒也能忍受,可蘇婳婳到底是妖,那些術法擊在她身上,猶如火燒一般,卻也只得強忍著。 一天下來,衍天宗的修士們漸漸發(fā)現(xiàn),平日里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師弟竟贏了好些場,圍擁在一處歡呼不止。 “方鶴川”與眾位師兄攀談著,待日暮沉沉才漸散開。 待回了屋子,蘇婳婳終于從方鶴川的身上跌了出來,不敢耽誤,忙運氣調息。 方鶴川情況倒比蘇婳婳好些,額面有些汗,心跳有些快,旁的一時瞧不出。 正這時,屋外忽然響起了叩門聲。 很輕,卻將二人嚇得陡然僵直了身子。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