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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元飏笑道：“陳大人這句話就說到我的心坎兒里了，我跟陳大人的意見一樣，對(duì)待流寇，必須除惡務(wù)盡、斬草除根，否則就跟那闖賊李自成和張獻(xiàn)忠一樣。

    降而復(fù)叛，叛而復(fù)降，反反復(fù)復(fù)，根本一點(diǎn)誠意都沒有。

    聽說令師還在湖廣圍剿張獻(xiàn)忠？”

    陳新甲的老師正是兵部尚書楊嗣昌，楊嗣昌在隆乾十二年督師湖廣，奉命圍剿張獻(xiàn)忠，如今已有兩年多了。

    陳新甲嘆了口氣道：“家?guī)熑ツ攴斄藦埆I(xiàn)忠的妻妾高氏等和軍師潘獨(dú)鰲，屢立戰(zhàn)功，得圣上嘉獎(jiǎng)，親筆慰諭。奈何地方守將鄭崇檢、左良玉之流擁兵自重，不聽調(diào)遣，致使獻(xiàn)賊逃脫。

    家?guī)煈n勞成疾，已多次向圣上請(qǐng)辭，唉——”

    陳新甲毫不避諱的將局勢(shì)說給馮元飏聽，蓋因兩人系同科進(jìn)士，算是同窗，而且兩個(gè)人關(guān)系甚篤，屬于莫逆之交。

    馮元飏招招手，讓在門外等候的曹友義和李新建進(jìn)來。

    “陳大人，這是天津總兵曹友義和天津右衛(wèi)千戶李新建?！?

    馮元飏介紹一通，然后又給他們介紹陳新甲：“這位是兵部右侍郎陳大人，你們也該知道。”

    曹友義趕忙上前見禮：“當(dāng)然知道，陳大人可是咱們的頂頭上司，陳大人的名諱如雷貫耳，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陳新甲擺手道：“曹友義，我聽說過你，武狀元出身，不過這次你辦的事可不漂亮，圣上聽說之后，龍顏大怒，若不是我在圣上面前替你說好話，你這總兵恐怕就干到頭了?！?

    天津總兵不是什么重要職位，說換就能換。

    曹友義一聽哪還不知道什么意思，立刻湊上前，將手?jǐn)n在袖子里，遞過去一沓銀票。

    陳新甲捏了捏，覺得厚度還可以，滿意的笑了笑：“曹總兵也不要太擔(dān)心，皇上還是知人善用的，體諒你的不容易，這次就沒有降罪。”

    曹友義恭敬道：“全賴大人美言，義感激不盡。”

    酒過三巡，陳新甲說道：“這賈仲安何許人也，為何能以練兵不過半月，卻能大敗流寇精銳？”

    幾個(gè)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見氣氛有些冷場(chǎng)，馮元飏說道：“賈仲安來天津不過半月，情況還沒有摸熟，只是在剛來的幾天拜訪過本官，向我要了一些制作火銃的器具，此后便再?zèng)]有見過?！?

    “制作火銃的器具？”

    陳新甲頗感興趣，又問了許多的細(xì)節(jié)，而后道：“耳聽為虛，眼見為實(shí)，不若明天咱們就去左衛(wèi)所看一看?！?

    第二天，日上三竿，陳新甲才姍姍起床洗漱。

    昨天喝了不少飛天神釀，陳新甲到現(xiàn)在頭還有些昏沉沉的。

    在婢女的服侍下，陳新甲洗面、穿衣，又喝了一碗上好的白米粥，胃里才好受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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