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人想要的,永遠沒有止境。 但“溫桃”做不到更多了。 可能積年累月之后它能做到?白僳不確定地想,他認為有這個可能。 可是啊,時間太短了。 白僳的指尖從“溫桃”誕生的時間挪動到了山洪發生的時間,兩者沒差太多。 前面也說了,“溫桃”做不到更多了,它沒有辦法阻止山洪,也沒有辦法救村子里的人。 所以,傷亡出現了。 人類的欲求如果得不到滿足會發生什么? 黑發青年忽的用書本背脊抵住了下巴。 這話題他還挺熟的,貪婪的信徒祈求祈求再祈求,他們不會從自己身上找問題,只會覺得是不是自己奉獻得還不夠,他們的神為什么沒有垂憐他們? 然后,再然后——白僳努力去回憶。 他做了什么?好像是換了一批……?唉,好像就是把韭菜噶掉再換了一批。 信徒嘛,總還是會有的。 白僳回憶不起來具體就放棄回憶,但他能看出來,“溫桃”做不到。 至少當時的“溫桃”是做不到的。 村長在記錄中寫道:一定是他們祭祀得還不夠,如果用……去…… 瘋狂且偏執的話語,白僳摸著字跡都能品出一股沖動。 “白……白哥?”看到這的時候,身旁的人類少年突然出了聲。 他明明才十幾分鐘沒喝水,嗓子發出的聲音卻像是長時間缺水,火辣辣的疼不說,異常嘶啞。 水……哪里有水? 手邊適時地出現了一個杯子,少年人也管不了這么多了,拿起來就往口中灌,猛地一杯下肚,感到自己活了過來。 “謝謝白……欸?”高天逸放下杯子,發現自己謝錯了人。 小女孩站在遞了一杯水,手里還攥了一卷不知道從哪里翻出來的繃帶。 她一句話都不說,把東西往桌上一丟,又跑回去坐著,躲在大黃狗的身后。 高天逸注意力馬上被轉移到了繃帶之上,他還在想為什么要給他繃帶,隨即脖頸出一陣刺痛。 少年人伸手摸了下,摸到一手血和凹凸不平的紋路——是魚鱗。 “你剛剛自己撓的。”白僳抬了抬下巴,“她還挺乖的。” 高天逸:能不乖嗎?都是被嚇的。 少年人呲牙咧嘴地拉開領口,他將就著從敞開的衣領里往下去,魚鱗一樣的紋路正在一點點延伸,有些瘙癢。 再伸出手,指縫倒還是正常的,但眼睛的視角似乎變了點。 人類少年摸摸傷口,一面給自己纏繃帶,一面納悶地看著白僳,眼神好像在問,為什么白僳沒事。 怪物當然不會有事。 黑發青年笑了笑,選擇岔開話題。 白僳說他前面喊高天逸的名字沒有反應,轉過來的時候就發現少年人呆立著不動,他怕打擾什么,就干脆拿起高天逸翻到一半的本子繼續看。 看到什么先不提,白僳將幾本記了重要一些的內容的本子朝高天逸懷中一丟。 人類少年繃帶纏到一半,冷不丁被人從頸后提起領子一抬,雙腳倏地就離了地。 白僳快速掀開……不錘開靠著后方的那扇窗戶把高天逸朝外一丟,接著他折返回去,提溜住滿臉茫然的小女孩。 他翻出窗戶,站在院墻下催促著高天逸趕緊翻出去,人類少年雖有些不解但還是照做了。 等白僳踩在院墻的磚瓦上時,他手里的動作一換,把小女孩整個勾在懷中,還用手掌虛捂住了小女孩的口鼻。 看上去,他就像一個搶孩子的壞人,俗稱人販子。 遠遠的,那沒來得及從山里趕回來的村民看到這一幕,高聲喊道:“剩下的外鄉人進了村長家里——” “——他把溫紅帶走了!”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