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夜風有些蕭索,枝影些許猙獰。 樂志齋中的地龍燒的太旺,屋里涌動著一股燥熱。 “給窗戶開個縫兒!”羅山床上坐著,正在看戶部工部聯合上奏,推廣洪薯折的朱允熥頭都不抬的對門口的太監說道。 窗戶無聲的露出窄窄的縫隙,外面的冷風吹入,使得屋內的燥熱柔和許多。 盡管今秋試種的洪薯收獲喜人,但戶部和工部還是在推廣上選擇了最穩妥的方案。北方各行省,先設置大型的育苗場,而后則荒地山地緩緩執行。 朱允熥明白,這么大的國家無論推行什么,都要潤物細無聲一般慢慢來。若是動作太大,效果適得其反不說,還會引起不必要的動蕩。 是以,他提起朱筆在奏折上寫道,“朕知道了,洪薯事既然交于爾等,權則盡在汝手。推行伊始,自當慎之又慎不可貪功冒進,若適得其反反而不美也。” “洪薯涉及糧儲民生,重中之重,伊等慢些亦老成持重之行也!” 寫完,專門放在一邊。 皇帝的生活枯燥,做一個好皇帝的生活更加枯燥,每日就是奏折奏折奏折,批不完的奏折處理不完的政事。但倘若都是國家大事也就算了,偏...... 就好比手中這份,廣州海關船舶司大使陳德文的奏折。 “罪臣離京多年,嘗念及陛下圣顏痛哭流涕。再過月旬乃陛下之圣壽,臣斗膽請奏,許臣進京叩見陛下。” 這個月是老爺子的生日,下個月是朱允熥的生日。 他至今未尚未正式的過過生日,一來是他不愿意聲張,二來則是他年紀尚輕。古人四十才開始過壽,年紀輕輕就弄什么壽誕,未免太過滑稽。 這陳德文原先仕途一片大好,已做到了三品的應天府尹。但運河外城沿河改造的時候,被小人蒙蔽導致出了強拆的事兒,所以一擼到底。 當時朱允熥看他還算是精通經濟的人才,將伊發配至廣州海關稅課司。 事實證明朱允熥的目光不錯,這人在廣州海關任上,短短兩年時間內從為微末小吏再次晉身五品官員行列,足見其能。 收稅上這人倒是中規中矩,但是有個別人沒有的長處就是抓走私。船舶司就是抓走私的,該司配有快船弓手等。 陳德文上任之前,廣州海關那邊走私極為猖獗。漁民駕駛小船裝載貨物,直接跑到港口外跟那些番船交易。瓷器象牙香料寶石等,化整為零運進城內。 這些走私的漁民哪有什么生活所迫一說?這等事都是大商家當地大豪私下控制,那些漁民不過能得些酒肉錢而已。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