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從八月下半旬開始,金軍南下的傳言就在河北一帶流傳。 直到八月二十二日,趙州探查到大規模金軍蹤跡,正式確定了金軍的南下。 到八月二十七日,消息傳到東京,就在東京的朝堂上迅速形成了一場激烈的爭論。 這爭論的話題起初還是在關于如何打的問題上,但過了幾天,話題的風向忽然就變了。 話題轉變的起因是戶部在政事堂提報了一份夏稅征稅的匯總。 其顯示,京東東路、京東西路、京西北路、京西南路、陜西諸路、淮南東路、淮南西路,夏稅征收情況比去年跌了至少一半。 (兩稅,指的是北方征夏稅,南方征秋稅,兩淮地區部分征收夏稅,部分征收秋稅) 而河北兩路、河東路又被趙官家免了十年稅。 這下直接炸鍋了。 北方往年可以征收稅糧至少1700萬石以上,今年上報的數字居然才800石。 這他媽的,這數據是直接穿越到崇禎年間了? 九月初一,淮南西路轉運使翁彥國的奏疏也到了東京。 這是一份讀起來“憂國憂民”的奏疏。 翁彥國首先陳述了淮南西路目前的民生,一句話:民心難安。 翁彥國隨后又陳述了淮南下路目前的地方治安,一句話:盜匪四起。 隨即,翁彥國又陳述了地方仁人志士的擔憂:內有朝綱崩壞,奸臣當道,外有蠻夷窺視中原,天下蒼生于水火之中,社稷危如累卵。 最后,翁彥國陳述了關于這一次征稅的情況:臣死罪,但臣已經盡心盡力,愿陛下賜死臣。 大致內容就是這四點。 也正是這份奏疏,把朝堂的注意力,從如何支援前線,轉移到了新政上。 《京畿路新農政條則》是六月初六發布的,眼下已經是九月初。 經歷了三個月時間,京畿路的反抗幾乎全部被快速鎮壓下去。 不同于王安石變法,這一次的《京畿路新農政條則》是趙官家在背后親自主刀,快準狠。 但如果改革之路如此簡單,豈不是歷代帝王都可以隨隨便便把一個衰弱的王朝拯救回來? 改革的難點就在于,很容易牽一發而動全身。 京畿路執行下去后,所產生的影響,也終于在這一次的夏稅征收中表現了出來。 具體就濃縮在了翁彥國的這份奏疏里。 這份奏疏,表面上在談民生,但實際上每一條背后都在暗指京畿路新政帶來的惡劣影響。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