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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曹國公府邊上，厚厚的院墻上一扇小門打開了。

    緊接著一個舉著燈籠的老漢，從里面出來，目光四處搜尋。

    周大趕緊挪開目光，把身體蜷縮在墻壁的陰影當(dāng)中。

    但是，他發(fā)出了些許的聲音。

    而那老漢，已舉著燈籠走了過來。

    ~~

    老漢的眼，周大不敢去看。

    因為很嚇人！

    而老漢看著周大的眼，也帶著幾分審視和打量，還有.....隱隱的敵意。

    “現(xiàn)在我要問你話，如果你不實話實說，我就讓府里的侍衛(wèi)沖出來，打死你！”老漢的聲音陰惻惻。

    周大抬頭，慌亂道，“俺來尋閨女....俺不是壞人！”

    “你叫周大！”

    “對！”

    “你家門前有棵桑樹！”

    “是！”

    “你家里有兩個女兒，一個兒子，對不對？”

    “不，俺家里只有一女一兒，閨女大兒子小。”

    老漢頓了頓，瞇著眼又問，“當(dāng)年你賣了孩子.....”

    “俺婆娘賣的！俺們從老家來京城逃荒，俺的了病扛不住，婆娘賣了閨女換藥錢.....”

    “買你閨女的是個年長的女子....”

    “不，俺聽婆娘說，是個小少爺看上俺家閨女了。”

    “給了一根金條.....！”

    周大毫不猶豫，“對，是金條！”

    老漢盯著周大，眼珠子像是剜肉的刀。

    他問的話，半真半假。

    他問的話，最是考驗人心。

    “我再問你，你閨女的小名叫啥？”

    “銅錢兒....這是他爺爺活著時候給起的。俺婆娘喊她....賠錢貨！”

    “你好好想想，你賣閨女是在永昌幾年？”

    ~~

    李琪站在月色下，沉默無聲。

    舉著燈籠的老漢邁步走來，“大爺，問清楚了！”

    “對上了？”李琪頭也不抬。

    老漢嘆息一聲，“對上了！都對上了！”

    “他怎么找來的？他怎么知道？”李琪奇道。

    老漢沉默片刻，“可能，造化弄人！”

    猛的，李琪抬頭，“老歪！”

    “在！”

    “你說，現(xiàn)在.....該怎么辦？”

    老漢，正是在李家一輩子的李老歪。

    “小姐定是也覺察了，不然不會讓槐花打發(fā)前院的門房去問！”李老歪低聲道。

    李琪看著他的眼睛，“老歪叔，我說的是現(xiàn)在怎么辦？”

    李老歪低頭，“大爺，這事還是要請示老爺?shù)暮茫　闭f著，嘆口氣，“人，我已經(jīng)打暈了！關(guān)在馬號！由李三兒看著！他的來歷我也套出來了，在南水關(guān)碼頭的貨棧幫工。他家里還有老婆兒子......老家在哪，也問出來了！”

    李老歪站著繼續(xù)道，“大爺.....您還是問老爺為好！”

    “我知道了，老歪叔！”李琪笑笑，“你先回去歇著吧！”說著，又道，“這么晚了，父親也歇了，就不打擾他了！”

    “是！”

    ~~

    李老歪回了自己的院落，進(jìn)屋坐在炕上。

    “快睡吧！一把歲數(shù)了還熬什么？”炕上傳來婆娘的埋怨。

    李老歪卻沒動，而是轉(zhuǎn)頭看著墻上。

    那把掛著的，已經(jīng)塵封多年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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