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誰知道!”葛村長憤怒道,重重地拍了下沙發扶手,“她就是一個不懂報恩、自私自利、歹毒心腸的女人!” “能說得具體一點嗎?” 葛村長猶豫了會兒,半晌,舔了下唇角,說:“她是個孤兒。” 戈卜林等他繼續說。 “是我兒子不嫌棄她,娶她回家做老婆,甚至為了照顧她,放棄在外面的高薪工作。沒想到她嫌貧愛富,說我兒子不該放棄工作,沒出息,滿肚子牢騷。” 說到這里,葛村長似乎氣不過,拍了下手,找戈卜林說理:“你說說,我兒子是為了誰?她的心是石頭做的嗎,不僅不知足,反而天天鬧得家庭不和睦。” 戈卜林沒有附和他,而是繼續問:“然后呢?” “然后……”對于戈卜林繞開話題,葛村長有些不爽,但還是繼續講下去了,“然后,她自己肚子不爭氣,生了個女兒。” 葛村長語氣里滿是嫌棄和怨恨。 戈卜林原本還裝作友好傾聽的模樣,聽到這兒,神情一瞬就冷了起來。 “再后來,那賠錢貨死了。”葛村長語氣越來越冷,感覺不到一點人情味兒,“賠錢貨一死,她就尋死覓活的,還想離婚。我們一家人,照顧她、安慰她,心思都花在她身上,對她不薄啊,但她一點都不知道知恩圖報,最后自己病死了。” 戈卜林狐疑:“病死的?” “對啊。”葛村長冷漠無情,“她自己身體不行,一天天地垮下去,最后沒救活。” 葛村長吸了口氣:“她死就死吧,這種狼心狗肺的東西,我們家、我們村哪里對不起她了,死了還要詛咒我們。如果我不是村長,沒有攢一點威望,我們家早被村里人拆了!” 戈卜林壓著眉眼,冷眼瞧著這個老家伙。 ——什么玩意兒啊這是。 他在心里直飆臟話。 “村里人最初出現癥狀,是什么時候開始的?”戈卜林問。 不知不覺,戈卜林已經收起了吊兒郎當的模樣,眉眼籠上了一層冰霜,神情正經肅穆,儼然跟最初心境不一樣了。 他來時,本以為是單純的“集體中毒事件”,只是湊巧碰上“村長兒媳婦死前罵了幾句”,所以才被以訛傳訛,傳得愈發邪乎。 沒想到…… 估計這村子里沒什么好東西。 “就……”葛村長平靜了下情緒,思索了會兒,“給她辦完葬禮的第二天吧。一開始是我的兒子,他嘴巴上生了瘡。誰都沒在意,但他很快就長到了臉、脖子,遍布全身。接下來就是我家老婆子,和村里其他人。” 葛村長頓了頓,艱難地說:“還有我。” “還有別的癥狀嗎?” “有。”葛村長嘆了口氣,“所有被詛咒的人,都漸漸變得不能見光,白天嗜睡,渾身無力。到了晚上會好一些,視力……會變得好一點。詛咒越深,癥狀越重。真跟那賠錢賤貨說的一樣,我們這些被詛咒的,都‘不見天日’了。” 戈卜林被這樣精準無誤的“預言”弄得有些頭皮發麻。 想了會兒,戈卜林繼續問:“我聽說,死人了? “死了好幾個了!”葛村長聲音陡然拔高,像是要用嗓門驅逐內心的恐懼,“身體差一點的,十天半個月,就一命嗚呼了!身體好一點的,還能堅持一下!” “找醫生了嗎?” “醫生有什么用!”葛村長沒好氣道,“我們又不是生病,而是中了詛咒!我們村里的醫生,自己都給病死了!” “就沒有向外求助過?” 葛村長情緒激動起來:“求助什么?他們懂什么!” 戈卜林表情一凝,沒有再追問下去。 他抬眸,跟站在門邊的墨傾互看了一眼,眼神皆有些意味深長。 隨后,墨傾終于開了口:“有沒生瘡的嗎?” “當然有。”葛村長略有些煩躁地說,似乎很排斥墨傾,“我們村里,未成年的女孩,還有跟她關系好一點的女人,都沒有任何癥狀。” 葛村長怒氣沖沖的,吹得紗布亂動,怒道:“這不是詛咒還能是什么?!” 墨傾才不管他有多心虛、憤怒,涼涼地開口:“看一下你身上的瘡。” 葛村長對她的命令語調很不滿,問:“你是什么身份?” “她是我的助手。”戈卜林答。 葛村長狐疑:“女道士?” “不是,打下手的。”戈卜林勸道,“我們肯定得先了解下情況,才能追根溯源,找出問題所在……” “這就是詛咒!”葛村長執拗道。 戈卜林語氣頗為強硬:“就算是詛咒,也得看一下癥狀。” 他的氣場一下就上來了。 紗布之下,葛村長狐疑地盯了戈卜林好一會兒,一時覺得戈卜林發色刺眼不可靠,一時又覺得不該放過任何一點希望。 于是,在經過一番激烈的心里掙扎后,葛村長終于選擇了妥協。 他顫巍巍地抬起了手,將手套摘了下來。 摘下第一只手套時,戈卜林就見到近乎腐爛的皮肉,以此同時,一陣令人作惡的腐爛臭味兒迎面撲來,差點沒讓他當場吐出來。 胃部在翻騰。 他想說“可以了”,但是,他看了眼墨傾,發現墨傾正目不轉睛地盯著葛村長,心想這沒法阻止了,于是只能強忍著。 很快,葛村長取下兩只手套,露出幾乎沒有完好皮肉的手。 瘡爛了,成了腐肉,血肉模糊,不堪入目。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