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柳敘白怔怔地望著舒濃的眼睛。 這雙眼睛,六百年來,他日日求,夜夜思,都未曾再得見一眼,只在無數個夜晚,出現在他的夢中。 像是美夢成真,又是噩夢現世。 舒濃的雙眸清澈明亮,似澄靜湖面的晶瑩里,他未發現丁點對他恨意,以及其他他奢望的情緒。 柳敘白伸手想去抓舒濃的指尖,卻仍舊再次只觸碰到一片虛無,他連舒濃的衣角都無法觸碰,只能徒勞地一次次重復。 汗珠順著他的臉龐滑落,周遭的溫度上升,洶涌而來的熱氣強硬地突破他的靈力,將整個屋子連同他裹挾在熱氣之中。 柳敘白額邊的發絲早已被打濕,濕答答地粘在臉上,好不狼狽。 他觸碰不到舒濃,視線落在她的面龐上。 他狼狽不堪,后背早已被汗水打濕,像是眨眼間,便有汗珠從他的眼前滑落,面前的舒濃卻依舊干凈清爽,她離得近,他甚至能隱隱看見她臉上細小的絨毛。 柳敘白的視線下移,落在了她指著自己的食指之上,她的手掌應該因常年練劍而長著繭子,手指卻纖細白皙,他微微垂眸,便瞧見她食指左側的那顆熟悉的小痣。 舒濃打量了他片刻,笑著起身,語氣里也多了幾分諷刺的意味:“讓我猜猜,你這心魔,不會是因我而生吧?” 她低著頭俯視著他,柳敘白低著眉眼,沉默許久,微微張了張嘴,卻說不出半個字來。 他該怎么說呢? 說他在害死她之后愧疚不已?說他在她死后才發覺自己愛她愛得不能自已,無法忘懷,所以因此生了心魔? 他縱使有太多的狡辯與解釋,想要彌補和獲得諒解,舒濃都已經不在了。 她出現在他面前,他卻連她的一片衣角都觸碰不到。 他沒有獲得原諒的機會,他和舒濃早已陰陽兩隔,他甚至招不回她的魂,招不會屬于她的丁點意識。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