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長安有意替宋臨隱瞞,甚至為了避免舒濃低頭去嗅聞味道,他伸手端離了那盤糖醋肉。 他們一個兩個都這樣,舒濃的心思又都在面前一盤盤辣菜上,也沒有繼續(xù)糾結(jié)那盤東西到底有多齁。 她的注意力甚至很快被旁邊那桌人的談話吸引過去。 那似乎是一對夫妻,男的愁眉苦臉,女子也神色郁郁,欲言又止,像是不知道如何安慰。 “還沒有玲玲的消息嗎?”她輕聲問,為男子倒了杯茶。 男子搖了搖頭:“我總覺得這事不對勁,你說玲玲她何苦呢?大哥大嫂這般疼愛她,答應(yīng)她和高家那小子的事是遲早的事,她又何必非要與人私奔,還留下那樣一封信。” “我也覺得事情可能不對。”女子為自己倒上一杯茶,若有所思道,“前幾日聽說周叔家的小子丟了——不止是他,聽說城里最近丟了好些人,偏偏這個時候,玲玲與人私奔,還留下信說要與家里斷絕關(guān)系,實在讓人難安。” 男人擔(dān)憂嘆息:“可那封信又確實是玲玲的字跡……不行,待會兒吃完飯,我們還是上程家一趟,去百聞堂求一求仙君們吧。” 女子點頭:“也好——” “我們可以幫你啊。” 他們身邊驟然響起一道靈動的女聲,夫妻兩個一同轉(zhuǎn)頭,只見隔壁桌的四人不知何時停了筷,那出聲的藍衣姑娘單手撐著腦袋,衣袖滑落,露出一截皓白的手腕,微微紅腫的雙唇微勾,笑瞇瞇地看著他們:“何必舍近求遠,我們很樂意幫忙。” 夫妻倆沒猶豫多久,聽見舒濃說晏長安是滄元劍宗下山歷練的弟子后便立馬坐了過來。 他們夫婦,雖然全家上下沒有一個修仙的,但如今天下修士遍地,普通人也能對仙門里的事情說上幾句。 比如這兩人,他們知道滄元劍宗是如今的第一仙門,知道仙門弟子下山歷練,多以幫扶百姓,除魔衛(wèi)道為己任。 是以在晏長安拿出象征弟子身份的玉牌之后,他們便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湊近這幾人了。 男人將玲玲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玲玲是極懂事的孩子,即使兄嫂溺愛,也未曾將她養(yǎng)成一副嬌蠻跋扈的性子。”仙人當(dāng)面,女子如尋到了主心骨,卸下防備,低頭垂淚,“那樣有主見又體貼父母的孩子,是不會為了情愛做出這等不理智的事情的。” 舒濃聽懂了他們的意思。 他們堅信自己的侄女不會與人私奔,如今的情況,極有可能是這位玲玲姑娘和她那位情郎,都不知遭遇了什么危險,還被人做出一副私奔的假象。 確實。 換作是舒濃自己,與其相信是懂事聽話的孩子突然跟人私奔,還要與自己斷絕關(guān)系,她更相信后一種說法一點。 她若有所思地敲了敲桌子:“那這位玲玲姑娘,失蹤多久了。” “兩日。” 男子立即回答,憔悴的面上浮現(xiàn)起希冀的神色,巴巴地望著他們,“她是前日清晨便不見了,當(dāng)日我母親去喚她起床,卻久久不得回應(yīng),推門進去后,便看見了我方才說的那封斷絕關(guān)系的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