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但凡孟熙寧和李牧和之間有一點信任, 也不會被人這樣輕易的挑撥了去。 幾句話就能說動的所謂“友誼”,里面的水分有多大? 因利益而生出的結合, 永遠不會長久。 想到此處, 許柚不禁又是一聲冷笑。 李牧和站在那里糾結了半天,都沒有作出決定。 最終是孟熙寧忍無可忍,大聲喊道:“李牧和, 你好歹想一想,是誰把你弄到普通班的,我再怎么樣也不會害你。” “許柚是巴不得我們都去死,你不能相信她的鬼話。” 她覺得李牧和實在愚蠢。 不相信她的話也就算了,為什么要相信許柚? 信許柚, 不如信豬。 李牧和就是個蠢豬。 李牧和陡然回神,往后退了一步, 質疑地看著許柚:“我憑什么相信你?” 許柚聳肩, 什么話都沒有說, 只是沖他擺了擺手, 一臉不在乎。 “該上課了, 你好好考慮,只要你能拽著孟熙寧離開這個學校,我保證不再為難你。” “至于信不信, 隨便你,反正對我沒有什么損失。” “不管你們在哪兒, 我都能讓你們生不如死。” 根據許柚對李牧和的了解, 他肯定是不會答應的。 她從來也沒真的打算讓孟熙寧和李牧和離開。 如今不過是想要挑唆他們的關系而已。李牧和已經怨懟孟熙寧, 想拉著孟熙寧共沉淪。 孟熙寧肯定不再信任他,怕被他拉下高臺,會處處戒備著他。 他們的利益關系, 立即就能分崩瓦解。 到時候,孟熙寧孤立無援。 才可以好好嘗一嘗,她前世被人欺負,卻舉目無親的滋味。 她沒有朋友,孟熙寧便不能有朋友。 她沒有父母,孟熙寧便不能有父母。 她死了,孟熙寧就不能活著。 人世間的公平,就是一報還一報。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李牧和咬牙不語,遲遲不吭聲。 他心里面是真的心動了,也是真的非常糾結。 一方面他不想再得罪許柚。很顯然,許柚在孟家并不像大家以為的那樣,處于邊緣,毫無地位,若真的得罪死了她,恐怕真的再也沒有回旋的余地。最好的辦法,就是按照許柚所言,轉學。 眼不見心不煩,自然不會惹得許柚不喜。 另一方面,他不想離開現在的學校。 畢竟一高是全首都最好的高中,也是他能夠獲得上層人脈的最便捷的途徑。 離開這個學校之后,可能許柚不會再為難他,不會記恨他,他能夠獲得平靜和安穩。 但是同樣的,他也失去了現在的優勢。 事關前程,由不得李牧和不糾結。 這場戲雖然很好看,但體育委員覺得大家都聚集在一堆看戲,不太有素質。 連忙組織大家做早操。 留下幾個風波圈里的人,沒人敢吭聲喊他們。 所以出現了一場奇景,一群做著廣播體操的人,目光都落在同一個地方。 過了半晌,在“第八套廣播體操”的提示聲中,李牧和張了張嘴,想要說什么話。 上課鈴聲卻突然響起,20分鐘的大課間,就在爭論中結束了。 許柚聳肩,沒有搭理他們兩個,心情很好地跟著往班里走。 雖然好像是浪費了20分鐘,這爭論也沒個結果。 但是孟熙寧和李牧和定然從此決裂,再無修復的可能性。 孟熙寧又失去一個朋友,她身邊圍繞著的人,越來越少,就是最好的結果。 其他人看著她,紛紛跟上去。 好像每個人都沒有將這場鬧劇放在眼里。 徒留孟熙寧與李牧和在最后落了單,孤孤單單的,平添幾分冷意。 孟熙寧抿了抿唇,對李牧和道:“我先去上課,有什么事晚上放學再說。” 說罷,她沒有看李牧和的臉色,轉身往教學樓走去。 國際班的教學樓是單獨的小院子,和普通班不在一起。 李牧和看著昔日的同學們紛紛踏進那個院子里,留下他一個人孤孤單單站在操場上,無端的生出一股凄涼之意。 本來,他也應該往那邊走的。 他想,這一切都怨孟熙寧。 若非是孟熙寧攛掇他出頭,得罪了許柚,他也不會落得現在的下場。 而且孟熙寧信誓旦旦說能保住他,最后卻百般推諉,處處欺騙,真不值得信任。 是他愚蠢,錯信了人。 李牧和失魂落魄回到自己的教室時,班里老師和學生們早就就位了,都在認真上課。 看見他姍姍來遲,任課老師臉色一沉,指著走廊,怒道,“既然這個點才進來,你也不用聽課了,門口站著吧。” 李牧和一愣,忽然反應過來,自己已經不在國際班了。 這里是普通班。 普通班的紀律當然跟國際班不能相提并論。 國際班的少爺小姐們將來都是要出國,或者有其他的安排,升學壓力不大,紀律上自然而然也沒有過多的要求,人來了不出事,就得了。 像遲到之類的,老師們往往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根本不會責罰, 而普通班的學生都是要參加高考的,若是任由他這樣破壞紀律,就是對整個班的學生都不負責任。 所以當然要罰。 李牧和憤憤的咬緊了后槽牙。若是他還在國際班,只是遲到而已,算什么大不了的。 怎么會被罰站? 而現在呢,卻要頂著全班同學的面,丟人現眼的在走廊里罰站。 李牧和活了十幾年,都沒有這么尷尬難受過。 李牧和手摁著墻壁,摳著瓷磚縫隙,十分憤怒。 對孟熙寧的不滿和怒火,更添幾分。 都怨孟熙寧,若是沒有孟熙寧,他也不會得罪許柚。 假貨就是假貨,贗品就是贗品,人品不可信,說話不可信。 而此時的國際班。 許柚進了班,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側頭跟黎月說了幾句話。 隨即問道:“下一節是什么課?” 黎月看了看桌角的課程表,說:“下一節是數學課。” 許柚點了點頭,伸手往抽屜里去摸自己的數學書。 昨天第一節課就是數學,后面又連續上了其他的課,所以數學書是放在最底下的。 許柚將書從最底下撈出來,剛放到桌面上,卻看見自己手上沾染了一片漆黑的墨漬。 再低頭看,數學書從后封皮開始蔓延,黑色的墨水浸透了半本書。 這書,相當于直接廢掉,不能用了。 黎月愣了一下,問道:“你……你這是怎么了?” 許柚神態平靜,什么話都沒有,只彎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抽屜一眼。 便看見抽屜底上一層漆黑。 經過一夜的蒸發,墨水已經全部干了,只留下漆黑的墨漬。 全部染在抽屜底上和最下面的兩本書上。 而數學書無疑是遭殃最嚴重的。 許柚頓時氣笑了,她沒有洗手的想法,摁著桌面站起來,目光直接落在孟熙寧身上。 孟熙寧心頭一跳。 許柚卷起自己桌上的數學書,兩步走到孟熙寧跟前,將那本書直接拍在孟熙寧手上,冷冷道:“換個書。” 孟熙寧手上頓時也沾染了漆黑的墨漬。 她看看自己的手,微微咬唇,柔柔弱弱的松開手,將自己看了一半的書交給她。 低頭時,顯然是一副卑微的、忍氣吞聲的模樣。 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班里的同學看著這一幕,都沉默了片刻,覺得許柚有多少有點過分。 江然忍不住按住孟熙寧的書,仰頭道:“許柚,你這就有點過分了吧,你自己的書弄臟了,就去找老師調換,為什么要搶熙寧的?” “你就算不喜歡熙寧,也沒必要這么欺負她吧!” 這話雖然只有她自己說,但其他人也都是這么想的。 弄臟了書就弄臟了書,不是大事。 找老師換一本也就是了,為什么非要搶別人的? 難道別人就不用看書,不用上課嗎? 這種行為確實過分了點,就算孟熙寧是孟家的假千金,天生道德上有瑕疵,但是也不能事事都羞辱人家呀。 孟熙寧再怎么樣,當年也只是一個無辜的嬰兒。 錯處有限,許柚這樣欺負她,真的是過于趾高氣揚了。 失了分寸和體統。 許柚琉璃色的眼珠冷冷地轉了一圈,看著江然,淡淡道,“如果是我自己弄臟的,我倒也看不上孟熙寧小姐的書。但到底是怎么臟的?孟熙寧你敢跟我說一說嗎?” 孟熙寧搖頭,茫然不解地看著她,聲若蚊吶:“我、我不知道,你為什么這樣說?這件事,跟我有關系嗎?” 她抬頭看著許柚,又看看其他同學,滿臉無辜和單純。 甚至稱得上是一退再退,可憐極了,柔弱解釋:“我們離得這么遠,我沒有辦法把你的書弄臟,我不知道你為什么要這么說,可是……我真不知道。” “我可以把書給你,這都是我應該做的,但是你不能污蔑我。” 她撒謊時,毫無顧忌。 昨天她擰開墨水瓶,弄灑,唯一的目擊者就是李牧和。現在李牧和不在班里,自然是任由她說。 而且,就算她和李牧和鬧掰了,李牧和不敢當眾指認她這種事情。 許柚冷冷的嗤笑一聲,“不承認是吧?可以!我們去調監控。” 監控?孟熙寧愣了愣,目光下意識看向天花板,恰好落在教室正中的監控攝像頭上。 這個攝像頭,一直都在用。但是學校從不會公布監控視頻,所以從來沒有人當回事。 可是……架不住許柚有本事說服哥哥幫她…… 孟熙寧一陣心慌,咬唇道,“為了這一點事就去調監控不太好吧,老師們很忙,不要給他們再增加工作量了。” 許柚拿著黎月遞過來的濕紙巾,一點一點擦拭著弄臟的手,眉目清淡。 卻冷冷道:“老師們再忙,也有義務有責任維護一個班的紀律和公平正義。” 許柚冷眼看著孟熙寧,直接問道:“我最后問你一遍,你是自己承認,還是讓我把監控視頻拷過來,當眾放給大家看?” 孟熙寧咬了咬下唇,心一橫,準備賭一把,道:“我沒有做過,你去找監控視頻吧。沒有做就是沒有做!” 班里的同學也跟著道:“許柚,我知道你不喜歡熙寧,但是也不能事事都說是她做的。” “你們兩個離這么遠,熙寧就算是想做也沒有條件。” “說不定是有人不小心碰到了,你無憑無據的,不能亂說話。”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