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孟同恕的躊躇不定和為難, 表現得非常清楚。 石曉慧清晰而又明確地察覺到,他不愿意去找許柚和孟嘉憫,不愿意盡力救他們的兒子。 他猶豫了。 石曉慧心底生出一股厭惡的戾氣。 她是個聰明的女人, 從十幾歲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跟了孟同恕后,一直兢兢業業, 不敢出頭。 對這樣的女人來說,察言觀色, 聽聲辯形, 是最基礎的能力。 因此, 她極輕易地發覺了這一點。 可石曉慧卻沒有流露出一絲一毫的不滿, 仍是那幅嬌弱依人的模樣,哀哀望著孟同恕。 “同恕, 我知道你為難。可石磊是我們唯一的兒子,為了他,我求你了。” 孟同恕嘆口氣,為自己辯解道:“石磊是我的親生兒子,若是能救他,我怎么會不盡心盡力。曉慧, 你沒有和那對兄妹接觸過,不了解他們的性格。” 他嘆了口氣,“他們兩個若是配型不成功也就罷了,我只怕配型成功了,他們假意答應, 臨床反悔,反倒害了石磊。” 說罷,他臉上浮現出一絲戾氣, 格外惱怒的樣子:“現在他們兩個翅膀硬了,早就不聽我的了。” 石曉慧雖不曾與許柚孟嘉憫接觸過,但對這二位的事跡,倒也是如雷貫耳。 心知孟同恕應當沒有在撒謊。 不過,她既然提起此事,必然是已經全然想好了辦法。 因此,石曉慧咬了咬下唇,啞聲道:“只要他們愿意答應,我愿意用我這條命,去給他們賠罪。” 她眼淚朦朧地看著孟同恕:“石磊還是個孩子,她是無辜的。如果我這條命能夠換來他們的原諒,我就算是死,也值了。” 她望著孟同恕,輕輕咬了咬下唇,輕聲道:“我背著你,給石磊和他們做了配型,許柚和嘉憫,都是合適的。” 孟同恕有些詫異:“什么?你怎么做到的?” 他不可思議地盯著石曉慧,覺得這件事情多少有些可怕。 憑許柚和嘉憫的小心程度,就算是他,也沒有任何把握能夠做到這件事。 石曉慧一個柔弱的女人,怎么能做到這樣不可思議的事情? 石曉慧低頭,輕輕道:“今年,許柚和嘉賓各自體檢了一次。他們在同一家體檢的,那家的護士長,是我的同學,我求了她幫忙。” 她沒說,自己為此,花出去近百萬。 孟同恕愣了愣。 石曉慧哭道:“我也是沒有辦法,為了這件事,我所有的尊嚴和顏面,全都丟盡了。” 說到此處,她不等孟同恕說話,便抹了一把眼淚,哭道:“我只恨,我自己沒有本事。” “若我是孟家的正房太太,若我也和許柚那樣是個女強人,現如今,哪有這樣的困難。” 說到此處,孟同恕便沉默了。 也顧不得,去追究石曉慧是怎么做到的此事。 這么多年以來,他一直對石曉慧是有所愧疚的。 讓她做了這么多年的地下情人,也著實委屈。 到如今,又讓她為親生兒子的病情痛不欲生,也全是怪他無能。 石曉慧抓住他的衣袖,像是崩潰至極了,胡言亂語道:“同恕,我們去找媒體吧。” “許柚她不是做娛樂公司的嗎?一定很在意媒體的,我們去找媒體,在電視上求她給石磊捐腎,一定可以的。” 孟同恕微微一頓,有一絲茫然。 石曉慧哭訴道:“我知道我很下作,我不是人,我該死。可是……可是我真不能看著石磊去死,為了石磊,就算讓我殺人放火,我也愿意。” 孟同恕站在那里,無力地搖了搖頭:“沒用,許柚不怕這個。” “而且,許柚和嘉憫現在有本事的很,哪個電視臺敢跟他們叫板啊,沒用的。” 小的電視臺影響力有限。 大的電視臺,各個都指望著南中文化過日子,誰敢得罪許柚啊。 這全是無稽之談。 至于孟嘉憫…… 孟同恕直接忽略到了。 他到現在還仍舊是個封建的人。雖然對孟嘉憫又恨又厭惡,卻并不打算挖他的腎。 他這一輩子,攏共就兩個兒子,一個已經廢了,注定不可能給他傳宗接代。 只剩下一個孟嘉憫,人雖然不怎么樣,好在腎是好的,能給孟家傳宗接代。他不能讓孟嘉憫也變成病秧子,否則孟氏怎么傳承? 算來算去,唯有許柚,是最合適的□□。 卻沒想到,石曉慧咬牙道:“那……那要是南中文化破產了呢?”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