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踏塵-《帝闕長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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瀘水岸畔。
“給我鑿!”
李顯于這一隊藤甲具裝騎兵之中,憤然下令,這些將近有一個多月未曾打仗的士兵來說無不摩拳擦掌,藤甲面罩之下一個個根本擋不住那種興奮之情。
一聲令下,一千藤甲騎兵,在田大力舉起的李字大旗之下再次排出錐形陣法,將大旗牢牢圍在中間,但聽得田大力一聲猛喝:“沖陣!”這一千騎兵猶如離弦之箭一般飛馳而出,霎時間,竟在此地激起漫天塵土。
李顯部被換防來到此處,便在此地扎營,是距離孟獲所帶領的一萬牌刀撩丁軍最近的一支部隊,這二三里地,卻恰恰成為了騎兵沖鋒的最佳距離。
這一千藤甲騎兵以幾乎不弱于輕裝騎兵的速度,筆直沖入孟獲陣中,霎時間喊聲震天,整個孟獲軍陣,居然完全沒有應對之策,幾乎就在一炷香的時間,這萬人軍陣,被活活撕開一個巨大的裂口,所謂的牌刀撩丁軍,便是孟獲此時妄想取勝的法寶,畢竟這支部隊是禿龍洞的精銳,而所謂的牌刀兵,便是所謂的赤裸上身,手持刀盾,面上以鬼怪面具覆蓋的步兵,對外號稱其腋下生有鱗片,三頭六臂呢。
不過這些都是多余的,李顯來到此處便看出其中端倪,蠻夷之人多有祭祀,其中甚多鬼怪,若以尋常云南人見此場景被唬住理所應當,可面對這樣一位堅定的唯物主義將軍,只怕這些個所謂的心理戰,只是徒勞而已。
“大王、大王,不好了,軍陣被鑿穿了!”孟獲一臉驚疑的看著自己這一萬大軍,就這樣被所謂的一千騎兵活活撕開一個巨大的裂口,與其說是撕開的,倒不如說是被活活鑿開的,這一隊具裝騎兵甚至就如用一把大斧子一樣重重的將軍陣劈開,而且對方甚至都沒有損失,也是驚駭萬分,反觀自己這邊早已是一地被戰馬踐踏過的泥肉。
無論你的部隊名號如何響亮,造型如何駭人,在如此絕對的實力面前,基本上每一個士兵都激起了逃生的欲望,因為說不準下一次鑿過來,就是自己這里。
“大王,這位將軍是在太過兇猛,要不、、要不先撤了以避其鋒芒?”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孟獲之妻祝融氏。
“我避他鋒芒?在南中,誰需要我避人鋒芒的,我是蠻王!”孟獲顯然面對這潰不成軍的牌刀兵,也是怒從中來,“我是它的十倍兵力,就是壓也把他壓死!給我圍起來!”
被鑿成兩列的牌刀兵,聽到命令頓時也醒了醒神,畢竟兵力方面,優勢在我!就在聽到孟獲下令的一瞬間,就合圍上來,生生要把這支部隊給困死在陣中。
“放箭!”后軍的龔杰看到前軍已然鑿穿孟獲軍陣,就待孟獲合圍的軍令下來,后軍兩千士兵俱皆掏出神臂弓,開始射擊,開始阻止牌刀兵的合圍,因為這些士兵本身就上衣未曾著甲,除了少許的金屬盾牌,完全能夠擋住這些神臂弓,其余的木制盾牌,基本上在如此之近的距離,只有被連人帶盾一起洞穿的份。
“結陣!再鑿!”李顯手中長槍再次一揮,在合圍之勢尚未形成之前,再次結成錐形之陣,橫向突殺,幾乎是以上次鑿穿軍陣一半的時間,再次將牌刀兵的軍陣橫向撕開一個巨大的裂口,不少士兵甚至來不及反應就再次被踏為了肉塵。
孟獲于自己的赤毛牛上看得分明,心中忿忿不甘,就算能殺到他一兩百個騎兵也是好的,哪知這些刀劍基本上砍不動這些具裝騎兵,除了他們因為戰馬速度的原因非戰斗減員,基本上沒有損失,當下越想越氣,于赤毛牛上立時抽出自己的大弓,他到底要看看,這樣的甲胄到底能不能被打破,牛背寬敞異常,他將大弓橫于身前,雙腳抵住,用雙手將弓弦繃緊,架上三尺長的鑌鐵長箭,奮力朝李字大旗射去。
這只箭的準頭非同一般,如果不是孟獲情急之下射出此箭,只怕這箭要筆直射在李顯身上,萬幸的事,這箭由于孟獲力頭過猛,筆直朝李顯右邊的軍士射了去,電光火石之間,別談藤甲了,就是那軍士便從馬上,連人帶箭被待出去三米開外,然后筆直的被釘在地上。
正在鑿陣的軍士也是駭然,何人竟然有如此大力,還在思索間,便被李顯一聲厲喝打斷:“在結陣!給我鑿!”
這次大旗的面向,便是筆直對準了孟獲的中軍,顯然所謂的牌刀軍已經被這只騎兵沖的七零八落,死的死,逃的逃,中軍的前方暴露無遺,更何況,剛才那只箭矢也暴露了自己的位置,李顯何其精明,當機立斷,便朝著孟獲中軍沖殺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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